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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馳回去沖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日常上班的襯衣,乾淨利落,舒洺彥已經將飯都擺在了桌子上在等他了,季馳其實想說點兒什麼,但是舒洺彥一言不發的樣子他又閉嘴了,直到快到了上班的時間。

平常這個時候舒洺彥會進屋拿外套和他一塊兒下樓,但是今天他將早餐的盤子和碗都收進去之後沒有用洗碗機而是自己在水槽那裡洗,季馳手裡拿著西裝外套站在餐廳的地方第一次覺得很方,舒洺彥昨天被停職了,今天自然也就不用去上班了,季馳看了看外面的天氣,淅淅瀝瀝的還在下雨,舒洺彥昨天的樣子就跟過電影一樣在他的眼前閃現,他前腳去了公司,舒洺彥會不會後腳又去什麼雲州大橋顱內寫生了?

舒洺彥的洗碗的動作很麻利,擦乾淨水池之後將毛巾掛在了一邊才出了廚房,然後就看見季馳手臂裡拿著衣服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看了一眼牆上的表:

「你不走嗎?要遲到了。」

季馳聽他這話好像是很想讓自己走啊?是不是他走了他也要走?

「啊,我是老闆,遲不遲到的也沒有人扣我工資。」

舒洺彥沒說什麼,只是坐在了一邊餐桌的椅子上,季馳覺得有些事兒還是別拖的好,他也大刀闊馬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昨天的事兒我承認是我故意的,於亮和一個資訊部的人串通,讓那個人用後臺的許可權偽造出了你向外傳送郵件又刪除的樣子。」

舒洺彥抬起頭,烏黑的瞳仁盯著的對面的人,他知道季馳知道不是他,就在季馳說出對當年的不平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感覺,季馳的性子還是沒有變,不肯吃虧,他當初等了他那麼長的時間,全心的信著他會和他一塊兒堅守下去,但是最後自己『背叛』了他,所以他昨天也給自己演了一出『背叛』。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季馳隨手倒了一杯昨天給舒洺彥沖的檸檬水:

「在金鎧查出你的那封郵件到辦公室向我匯報的時候,我讓他又去查了資訊部。」

舒洺彥不是一個十分矯情的人,他也知道季馳也不是一個毫無分寸的人,昨天會議室中的那一場他的目的應該也不光是『報復』他。

「於亮找了我做他的替罪羊,你有別的打算嗎?」

季馳點了點頭:

「是,於亮在公司這麼多年不會蠢到真的用單位的郵件往出發東西,他意在設計部老大的位子也不會真的糊塗到會用圖紙謀取利益,你之前說他計算的方式不同,又那麼快的時間出了結果,所以我猜他可能是有槍手,那副圖的計算結果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算的,但是他也不傻,就算是找人幫忙也不會將完整的圖紙都交出去,但是既然交出去的不是完整的圖紙,雅蘭集團怎麼會那麼巧的就知道了這個事兒,還將洩露圖紙的帽子直接扣到了季氏的頭上?」

季馳的思路非常清晰,一看就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心裡就有譜了,舒洺彥微微皺眉,之前圖紙的計算他確實是懷疑過有可能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所以你是懷疑幫於亮的人裡面有雅蘭設計的人?」

舒洺彥的思路跟的很快,季馳畢竟是有點兒心虛的,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舒老師的思路還是非常清晰的。」

舒洺彥看著他的樣子有些無奈,之前季馳若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就是這樣一幅模樣,他靠在了椅背上,狹長的雙眸盯在眼前的人身上,季馳的性子其實還是沒有怎麼變,看著他的氣焰起來他涼涼出聲:

「看來我這個停職還是挺有價值的,季總做的也沒毛病,時間不早了,你上午十點還有會。」

作為一個昨天的總經辦人員,舒洺彥對季馳今天的行程還是有了解的,季馳自然也看見時間了,這個時候確實是不得不走了:

「那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這句話倒是真的問住了舒洺彥,看著空曠的屋子他確實不知道今天要做什麼,從前一天的時間好像很多的事兒,要給孩子上課,回來還要備課,就是週六週日的時候來他家裡的學生也不少,他從來都不用發愁一天沒有事兒做。

「不知道。」

他就這樣實話實說了,季馳聽到這個回答也有些頭痛,於亮那件事兒沒有了解之前舒洺彥肯定是不能出現在公司了,但是如果放他一個人在家他實在是安不下心,他直接過去拉過了舒洺彥的手臂:

「你跟我走。」

舒洺彥手撐著桌子起身: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