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洺彥滿眼都是快見到學生的喜悅,半點兒不覺得自己準備的這禮物有什麼不好,季馳聽到這個回答嘴角都抽了一下:
「那個,舒老師,你覺得你這禮物你那些學生真的會喜歡嗎?」
舒洺彥看著他那一臉拒絕的樣子莞爾一笑:
「你當我的學生都是你這小學渣的樣子呢?資源不易的時候就知道珍惜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一次我們是開車回去,倒是也可以買點兒課外書,他們喜歡這個。」
季馳在抱舒洺彥上床之後就又下去拿了一張卡:
「這個你拿著。」
舒洺彥看了看那張銀行卡,推了一下:
「不用,買些書我有的。」
季馳一把塞到了他手裡:
「這是分紅錢,今年的,本就是你的,你不要我要生氣的。」
舒洺彥只得手下,燈關了,季馳和他躺在一個被子裡,他忽然覺得這人今天有些黏糊,總是往他這邊蹭,季馳的嘴在黑暗裡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的,最後他一把拍亮了床頭的燈,微微刺眼的燈光讓舒洺彥下意識遮了一下眼睛,他氣血差,晚上早早就倦了,這會兒還有些迷糊以為出了什麼事兒:
「小池,怎麼了?」
回應他的是一條一下搭在了他身上,像是鐵箍一樣的手臂,季馳翻身起來,堵在胸口的話不吐不快:
「彥哥,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
一句話,萬籟俱靜,舒洺彥的瞌睡一下就被打跑了,是的,沒有『我們結婚吧。』這樣的話語,沒有浪漫的煙花和玫瑰花,也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求婚儀式,只有半夜神經質的一個問句。
舒洺彥適應了燈光之後睜開眼睛,就見季馳白日裡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經過了剛才在枕頭上蹭來蹭去的摩擦運動後立的像是一個雞冠子,寬鬆的睡衣領口鬆散,露出了大片的鎖骨,這個問題和季馳現在的形象實在是沒有半點兒能聯絡起來。
舒洺彥也不知道他怎麼睡著睡著忽然想到了要去領證,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季馳也發覺了現在的時間點好像是有些不對,但是話都已經出口了,再說他和舒洺彥都這麼熟了,這種事兒還弄個什麼儀式感?
他賴皮一樣抱住了舒洺彥:
「不可以拒絕我的,彥哥。」
對於他的賴皮舒洺彥好似已經習慣了照單全收,領證,就意味著他們的關係合法,成為了合法的伴侶關係,他並不執著於所謂的名分,從前也有不想拖累季馳的想法在,但是現在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他不能代替別人做決定,更不能以自己的喜好以己度人,他和季馳怕是這輩子不會割捨的下了。
他笑了,輕輕理了理季馳那雞冠頭:
「你想什麼時候?」
季馳發誓這是這一年他聽到的最順耳的一句話:
「我想什麼時候都可以嗎?那肯定是越快越好啊,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哦,不對,已經12點多了,就今天吧,早上我們就去。」
一晚上的時間過去,早上,陽光透過了寬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的時候季馳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昨晚的記憶滾滾而來,他甚至有些不確定那些是不是他臆想出來的。
他一個轉頭,瞪著兩隻求知的大眼睛看著身後的人,舒洺彥被他這麼一鬧騰也醒了,只是他清晨血壓低,不敢直接起來,看見季馳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清晨初醒的聲音還有些朦朧低啞:
「昨晚的話不作數了?」
季馳的眼睛肉眼可見地爆發出了巨大的光芒,他說了,他說了,舒洺彥答應了,他什麼都顧不上,撲上去對著舒洺彥的臉就左右親了一下,整個人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樣,樂瘋了:
「我說了,我竟然說了,啊哈哈哈,昨晚說的就是今天吧?我,我先洗漱啊,很快的。」
季馳匆忙下地,拖鞋都穿反了,兩分鐘後,舒洺彥就聽到了浴室中傳來的那實在算不上悠揚的歌聲,他躺在床上,溫潤的眉眼點點柔和,看向了自動開啟的窗簾外面那明媚的天氣,原來張開手臂,真的有幸福在等著他,只需要勇敢一點兒。
兩個人都換上了正裝,穿著白襯衣,季馳推著舒洺彥出了門,嘴角就像是被鞋拔子撐起來的一樣,那弧度就沒有下去過,美的找不到北,在出門的前一刻他還在不確定地檢查:
「身份證,戶口本是吧?都在包裡吧?」
舒洺彥略有無奈:
「是是,都在了,你都檢查了三遍了。」
「我這不是怕漏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