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浩東哦了一聲,“興平同志,你們沒有看錯?真的是沈連文副市長?”
蔣興平說:“我親眼看到的,包括進去和出來,徐書記,我用我的黨性擔保。”
“那麼,沈連文副市長有沒有做個人例外活動的書面報告?”沈連文果然沒說實話,他與陳輝的關係不同一般。
蔣興平說:“還沒有,離兩週時限還有一半時間呢。”
徐浩東嚴肅地說:“子英同志,興平同志,督察干部的個人例外活動,一定要嚴格注意紀律界線。比方說幹部到幹部家串門,或幹部到親朋好友家串門,以及親朋好友到幹部家串門,這些都是無需向組織報告的,你們就管不著。但幹部與幹部和幹部與親朋好友一起出入公共場所,凡產生消費行為的,都必須向組織做出書面報告。”
蔣興平點著頭應是。
丁子英說:“徐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象沈連文副市長這樣的行為,他如果不主動報告,我們有必要提醒一下。”
徐浩東讚賞地點了點頭,“子英,興平,我建議你們把當前的工作重心轉移一下。春耕生產即將結束,你們集中力量到下面轉一轉,重點是檢查有無拋荒現象,特別是大面積拋荒。檢查結果最好用資料說話,照片或影片等也行。”
丁子英和蔣興平同時站了起來,丁子英說:“請徐書記放心,我們回去以後馬上佈置。督察室七個人,留一個看家,其餘的分三組下去,每組每天檢查一個鄉鎮,我們爭取一個星期內完成春耕生產檢查工作。”
其實,徐浩東不是很關心春耕生產,因為有市長李繼國和分管農業的副市長孫洋在主抓。李繼國最初是從鄉鎮幹上來的,孫洋又特別認真負責,他對他們相當的信任。
徐浩東關心的還是陳輝對雲嶺市的滲透,尤其是與孔正豪和沈連文的關係。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不對,是揮之不去的直覺,他隱隱的感覺到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但直覺只是直覺,連懷疑都算不上,徐浩東只能將這種直覺小心地藏起來。沈連文是老實人、好乾部,不應受到無端的懷疑,這也是起碼的政治規矩。
不過,徐浩東也有權力關注陳輝與孔正豪和沈連文的聯絡和來往,因為這裡也有一條政治規矩。陳輝只是海州市委秘書長兼市委辦公室主任,沒有工作需要直接與孔正豪和沈連文交集,如果三人走得太近,私下來往密切,就有搞小圈子之嫌,徐浩東當然有權力予以關注。
也許孔正豪也沒有說實話,或者是隱瞞了部分事實。徐浩東推斷,陳輝攜曾蘭來一趟雲嶺,肯定要去姑姑陳卉家。除此之外,陳輝在雲嶺還有三個熟人:徐浩東、孔正豪和沈連文,他既然拜訪了徐浩東和沈連文,就沒有理由漏掉孔正豪,可孔正豪並沒有主動提及。
徐浩東可以理解孔正豪和沈連文,因為政治就象硬幣的狀態。硬幣的正常狀態是很難豎著,只能平放,平放時就會產生這樣一種狀況,一面在明一面在暗,非此即彼,明暗兩面同時存在。政治也是這樣,有明面就有暗面,你可以限制暗面,但永遠不可能消滅暗面。
這是徐浩東首創的硬幣理論,用硬幣解釋政治。硬幣除了平放,當然也可以斜放,比方說處於衣兜裡時,需要一定的環境配合。特殊情況下,硬幣還可以豎起來,這正符合政治的非正常狀態,比如現在的**現象。
中國是靠人情維繫的社會,幾千年如此,根深蒂固。孔正豪和沈連文既是黨員幹部,也是普通公民,他們也有人情,也有私生活,他們只需注意自己的身份並守住底線即可。
正是這天下午,午休時間剛過,紀委書記沈騰打來電話報告,海州市委副書記兼海州市紀委書記許從良來到了雲嶺市。
第0383章 私事
徐浩東匆匆趕到了市紀委,許從良不輕易來雲嶺,一來肯定有事,徐浩東不敢怠慢。
不到市行政中心大樓,而直接去市紀委辦公樓,這既是許從良的習慣,也是他與徐浩東的約定。如果換作別的市委書記,許從良不先來市行政中心大樓,會認為這是許從良對雲嶺市委的不尊重,徐浩東卻不計較這點。
沈騰陪著許從良,正在辦公室等候徐浩東。
見了徐浩東,許從良直接說明來意,“浩東,我來雲嶺有三件事,兩公一私。一,海州市西河區的沿河工程專案發生了貪汙受賄窩案,目前已取得全面突破。此案涉及到你們雲嶺這邊的八個人,三名企業老闆,兩名科級幹部,三名公務員,我要把他們帶回去,我已經讓沈騰直接佈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