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袍做工繁複,她解了腰間羅帶,不好解的機關,她就乾脆用扯的,終於喜袍被脫下,當然,也基本壞得不能穿了,她隨手丟在地上,又開始脫中衣。
所有人都看著她,看著這隻有在青樓裡看到的場景,一個一個眸色複雜。
而蔚景就好似這些人不存在,面不紅心不跳,手中動作不停。
中衣就好脫多了,她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大紅中衣就委頓在地。
夜越發深了,氣溫也低到了一日的極致。
溼寒的夜風吹過,她薄顫了身子,暗暗咬牙,她強自忍住,又開始脫裡衣。
全場一百多人聲息全無。
當裡衣褪下,一大片瑩白的肌膚暴露在獵獵夜風中,她的上身就著的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肚兜。
就算再壓抑,就算再隱忍,人群中還是傳出了低低的驚歎聲。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上身著一件大紅肚兜,下身著一條大紅裙裾的女子。
肚兜有些緊,將她傲人的身材包裹得無一絲縫隙,而裙裾又非常寬鬆,長長的裙襬幾乎曳地。
就是這樣奇怪的上下搭配,穿在她的身上,竟是驚人的美。
玲瓏盡顯、凹凸有致。
再加上女子面板白皙,大紅更襯得肌膚勝雪,頸脖和臂膀全部裸。露在外面,在火光的輝映下,如上好的瓷器,肚。兜開得有些低,依稀可見雙。峰之間的深深溝渠,性。感神秘,還有肚。兜下的那一對高。聳,更是呼之欲出,看得在場的有些人兩眼發直、喉頭滾動。
錦弦眸色愈沉,邊上的蔚卿看看他,又看看蔚景,眸底凝起一抹鄙夷和陰冷。
夜逐寒依舊鳳眸深深,凌瀾俊眉微蹙,薄唇越抿越緊,邊上的錦溪看看他,看看蔚景,面上露出不悅的表情。
蔚景就像是一個失了靈魂的木偶一般,不知道冷,不知道羞澀,就木然地站在那裡,任眾人各色眼神掃過她全身上下。
“還要脫嗎?”
她忽然開口,眾人驚得下顎差點掉下來。
還能脫嗎?
再脫,上身就一絲。不。掛了!
當然,有些人自是恨不得她能上下脫。光。
“皇上,”夜逐寒上前一步,對著錦弦微微一鞠:“可以看出,鶩顏身上並無鐵砂印,所以,是否能證明她的清白了?”
被夜逐寒一說,眾人方才想起正事。
對哦,是要看有沒有黑砂印的,看著看著,怎麼竟是思想走了神。
肚兜開得很低,入眼都是光潔如玉,倘若胸口真中了鐵砂掌,定是能看得出,的確沒有!
錦溪看到凌瀾側首跟邊上的管家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管家轉身離開,她反應了一下,才意識過來他說的好像是,去給夫人取一件厚一點的披風來。
嫂子的衣服,幾時輪到他一個小叔吩咐下人去取?
錦溪秀眉輕蹙。
那廂錦弦微微一笑:“看來的確是誤會,夫人受委屈了。”
蔚景沒有說話,面色木然。
這時,管家也取了披風過來,交給蔚景的時候,蔚景怔了怔,忽然鼻尖就酸了。
對著中年管家感激地說了謝謝,她沒有拒絕,伸手接過披風就裹在自己身上。
當厚厚軟軟的觸感貼著肌膚而來,終於擋了夜風蝕骨寒意的那一刻,她真的想哭。
很想哭。
但是,她沒有。
她不會在這些人面前流淚,絕對不會。
邊上的夜逐寒看了管家一眼,又眼梢輕掠,瞥了凌瀾一眼,沒有吭聲。
那廂錦弦的話還在繼續:“雖然刺客跟夫人無關,但是,人畢竟是在相府遇害的,朕的秘密名冊也在相府丟失,所以,相府還是脫不了干係,二位相國必須給朕好好徹查此事,將真正的元兇揪出來,雖然,她中了鐵砂掌,亦是生不如死,但是,那本名冊,朕得來不易啊,一定要給朕追回來。”
夜逐寒和凌瀾皆上前一步,齊聲恭敬道:“是!謹遵皇上旨意。”
這時,傳召的太醫剛剛趕了過來,錦弦讓其給那個受傷的禁衛包紮了一下,就令人抬回宮裡,末了,又讓人將全福的屍體抬下去安排厚葬。
等搞完這一切,又是過了半個時辰不止。
“好了,折騰了大半宿,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去歇著,朕跟皇后也回宮了。”錦弦說完,就讓人去準備回宮座輦。
名冊被奪,他要回去召見隱衛統領,看有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