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給錦弦?!
蔚景一驚,連忙止了幾人:“慢著,本宮無礙,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一邊說,一邊略略瞟了一眼說話的那個宮女,一臉老成、穿著明顯跟其他兩個宮女不同,看來應該是錦弦身邊的大宮女。
在皇宮裡,能做大宮女的人都是人精,而且此人長期在錦弦身邊,應該也非常瞭解蔚卿,以防露餡,還是少搞烏龍之事的好。
又裝模作樣地活動了一番腳踝之後,她隨意搭了一個宮女的手,道:“走吧!”
試著走了兩步,痛得她冷汗一冒。
欲哭無淚!
竟然真給崴了!
讓她更欲哭無淚的是,真崴了,還得忍著。
扶著婢女的手,她微踉著往前走著,忽然一個抬眸的瞬間,遠處的兩個人影就驀地躍入眼簾。
她瞳孔一縮。
是一男一女。
男的白衣勝雪,女的錦衣華裙,兩人正在說著什麼,男的背對著她這個方向,身姿挺拔,女的揚著小臉,一臉明媚,似乎在朝男的撒著嬌,一會兒晃男人的袖邊,一會兒挽男人的胳膊,甚至還輕踮了腳尖,吻上了男人。
是吻吧?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到男人的臉,他們的動作也盡數被男人高大的背影擋住。
tang應該是吻!
蔚景眉心微微一蹙,別過眼。
雖然隔得有些遙遠,但那一對男女是誰,她卻已經識出。
女人是錦溪,她看得真切,男人雖然只是背影,她卻也清楚是誰。
凌瀾麼。
難怪凌瀾前腳走,後腳錦溪就坐不住了,在相府你儂我儂還不夠,一刻都捨不得分開是嗎?
蔚景彎了彎唇,繼續忍痛往前走,忽然想起什麼,又驀地頓住。
“那邊可是公主?”蔚景伸手指向凌瀾和錦溪那邊,微眯了眸子,似是看得不真切,有些懷疑,所以讓幾人確認一番的樣子。
幾人都循著她所指的方位望過去,片刻之後,皆應:“回娘娘,正是溪公主跟左相。”
“嗯,”蔚景點頭,本想說,她正想找左相有點事,讓她們去將凌瀾請過來。
她相信,只要她遞個眼神給凌瀾,凌瀾一定知道面前的人是她,然後,他那麼無所不能,一定會有辦法讓她脫身的,不是嗎?
可是,後來一想,此法不妥。
有人假冒皇后跟人接頭,並拿走名冊一事遲早會讓人知道,到時,如果這些宮女們說,假皇后約見過左相,那豈不是將凌瀾推到了風口浪尖?
所以,想了想,只得道:“沒事,走吧!”
而心裡卻祈禱著,凌瀾,回頭,回頭,凌瀾,回頭
如果是他看到了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想辦法讓她脫身,別人就不會知道是他、懷疑到他頭上對吧?
可是,就算他回頭,那樣的距離,他能知道是她嗎?
她真的沒有把握。
對了,她驟然眸光一亮。
衣服,她身上的衣服,他看到衣服應該知道是她吧?
可是,如果,他根本沒有在意這些呢,早上出門的時候,也不過輕掃了她一眼而已,他就記得她穿的什麼衣服嗎?
她同樣沒有把握。
一邊走,一邊腦子轉得飛快,還一邊眼角餘光看著遠處的兩人。
眼見著越來越遠了,一會兒前面拐個彎就看不到了。
不行,得製造個什麼動靜,讓他不經意回頭,他可能認不出是她,但也可能認出她了呢,總之,有機會就得試試不是嗎?
什麼動靜呢?
還是痛腳吧。
就在她思忖著要多大的聲音才能驚動到那麼遠的兩人時,眼角餘光卻是忽然瞧見,兩人分開,朝不同的方向而去,而凌瀾更是一個閃身就不見了人影。
啊!
就這樣走了?她連動靜都還沒有製造出。
現在該怎麼辦?
心裡一下子沮喪到了極致。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了。
似乎只是眨眼的時間,就到了龍吟宮的門前,門口手執拂塵的太監朝她恭敬地頷首:“娘娘,皇上在裡面等著娘娘。”
此人她認識,那日在碧湖,他隨錦弦一起,應該是接替福全之人。
蔚景雍容優雅地掃了他一眼,“知道了。”
幾個宮女太監分別退至兩旁,她暗暗攥了手心,拾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