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今夜少不了一場血戰!”錦弦咬牙,一字一頓,森然的聲音從牙縫中出來。
眾人一驚。
而白袍男子卻仿若聽不懂,慵懶輕嗤:“就知道你捨不得,說的比唱的好聽!自己說只要放了皇后,其他條件,隨便提,結果爺提了,你又不高興!當場說的話當場不作數,你又如何讓爺相信,你所說的,放了皇后,你就會讓爺走?到時,你又出爾反爾怎麼辦?”
全場再次被他的狂言憾住。
鶩顏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錦弦,沉眸。
凌瀾眸光微斂,眸色深深。
蔚景垂了眼簾,唇角一彎。
錦弦臉色鐵青,忽而又冷笑一記:“笑話,朕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豈會出爾反爾?你自己說說,你那個樣子是談條件的姿態嗎?只要你提的條件合理,朕豈會不滿足你?”
“是嗎?”白袍男子俊眉輕挑,末了,又皺眉做冥思苦想狀,最後,還是搖頭,“不行,爺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要不這樣,爺換個人,皇后還給你,爺換一個人帶走,等爺安全了,爺再放人,可是,換誰呢?”
白袍男子自顧自說著,徐徐抬起眼梢,朝蔚景他們這邊看過來,目光先在蔚景臉上一頓:“這個女人一副病得要死的模樣,不能帶,爺可不想觸黴頭,那麼”
目光從蔚景臉上移開,緩緩朝她邊上的兩人看過去。
“那就他吧!”
白袍男人驟然伸手一指,直直指向凌瀾邊上的——鶩顏。
鶩顏一驚,凌瀾臉色一變:“不行!”
那語速,那語氣,那斬釘截鐵的堅決,跟方才錦弦不同意蔚卿時一模一樣,甚至更甚。
眾人一怔,包括白袍男子,包括蔚卿,包括錦弦,當然,也包括蔚景。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鶩顏出了聲:“可以,我答應你,你先放了皇后!”
鶩顏拾步,正欲走過去,就被凌瀾一把拉了手臂。
“不行!逐曦不能跟你走!你放了皇后,本相跟你走!”
“大哥”鶩顏皺眉。
凌瀾厲聲將她的話打斷:“既然我是大哥,就得聽我的,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說不行不行!
蔚景垂眸笑了。
認識這個男人以來,似乎鮮少看到他這個樣子,一直覺得他夠沉穩、也夠隱忍。
現在看來,只是沒有遇到讓他不沉穩、不隱忍的事情。
例如現在。
那廂,白袍男子也笑了:“民間傳聞,右相左相兄弟情深,果然一點都不假!可是,怎麼辦?爺不高興帶右相,爺就想帶左相!怎麼辦?反正,要不皇后,要不左相,你們自己看著辦!”
一邊說,一邊五指一收,又重重握了蔚卿的手臂。
蔚卿痛得驚呼:“皇上。”
錦弦眸光微微一斂,冷冷掠了凌瀾和鶩顏一眼,看向蔚卿,末了,又看向白袍男子,正欲開口說什麼,就被有人的聲音打斷。
“我跟你走!”鶩顏的聲音。
“逐曦!”凌瀾的聲音。
“還是我跟你走吧!”一個女子清潤淡然的聲音。
所有人一震,循聲而來。
蔚景彎了彎唇,上前一步,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跟你走,請放了皇后!”
眼角餘光似是瞧見凌瀾眸光一斂,愕然看著她,鬆了鶩顏的手臂,正欲握她的腕,她拾步往前,堪堪避開,他的大手就輕擦過她的袍袖,錯過她的手。
蔚景自嘲一笑。
是要握她的手嗎?
或許不是,只是她這樣以為而已。
“你?”那廂,白袍男子鳳眸一斜,一副嫌棄之態:“你那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放心,我死不了,要是死早就死了!”
白袍男子微微一怔,凌瀾瞳孔一斂,沉聲開口:“鶩顏!”
鶩顏?
蔚景笑了笑。
是叫她嗎?
她不是鶩顏!
沒有理會,她又繼續朝白袍男子面前走。
驟然,身後一陣腳步聲凌亂,她的腕上一重,凌瀾握住了她的手,冷聲道:“也不看看自己身份,就憑你,人家豈會同意?”
手骨巨痛,就像是要捏碎了一般。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
她只知道,人家要帶走蔚卿,錦弦說不行,人家要帶走鶩顏,凌瀾說不行,那麼在場的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