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淵的女芳節有些類似現代的三八婦女節,所以今日出席宴席的人都是王室以及文武百官的女眷,蔚景在宮女的帶領下,找了個比較偏僻的位子坐了下來黻。
一顆心懸著,手心攥了又攥婪。
也不知道鶩顏哪裡去了,沿路都沒有碰到她,剛剛打聽了一下,說已經下朝,她的計劃需要鶩顏的幫助啊。
微蹙了眉心,她環顧一下鬧哄哄的大廳,從座位上起身,往門口走去。
這事兒必須在宴席開始之前做,宴席一旦開始,所有人坐定,錦弦他們也來了,她就無法抽身了。
出了未央宮,她直直朝一個方向而去——天牢。
是的,昨日她想了一下午,錦弦陰險狡詐,皇宮戒備森嚴,想劫獄、想越獄根本比登天還難。
就連凌瀾跟鶩顏這般神通廣大的人,估計都沒轍吧,不然,也不會昨日十指被毀的情況下還隱忍彈琴,拖至今日還沒有行動。
可是不能等啊,她不能等,凌瀾也不能等啊。
三日已經過了昨日一日,如果再過去今日,那就只剩下明日一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日女芳節,宮裡辦宴席,人多,她也名正言順地入宮,如果錯過今日,明日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她不能等了,必須今日下手。
她想好了,她就用自己的臉,扮作蔚卿,以皇后的身份去大牢,就說皇上有旨,要凌瀾去未央宮為女眷們彈奏,將凌瀾從大牢裡帶出來,只要帶出大牢了,就好辦了不是嗎?
宮裡四處都是凌瀾的人,只要他獲得自由,就一定會有辦法脫身。
而原本想要鶩顏幫助的是,她以蔚卿的身份的時候,鶩顏能以自己的身份在未央宮裡代替她。
既然不見人,就算了,速戰速決,趁宴席沒開之前,也沒人會注意到她。
深深撥出一口氣,她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猛地一個抬頭的瞬間,前面一抹明黃入眼。
錦弦。
她一震,錦弦正從不遠處的宮道上一拐,朝這邊的宮道而來。
心頭一突,見對方也並未看這邊,她連忙轉過身往回走。
其實,迎面碰上也沒有關係,只是,她有她的擔心,第一,在錦弦的眼裡,本就一直懷疑鶩顏,能不單獨打照面儘量不打照面的好,第二,她現在去的這個方向很奇怪,雖然不是一定是去大牢,但是,她一個外臣女眷,要去哪裡呢?
正急急而走中,猛地聽到身後的聲音傳來,“鶩顏見過皇上!”
女子聲音清潤如珠,如黃鶯出谷。
蔚景腳步一滯,瞳孔劇烈一縮,鶩顏?
幾乎就在一瞬間,腦子就快速做出了反應,她閃身進旁邊的一棵大花樹後面。
透過花樹的縫隙,她偷偷朝那方看過去。
可不就是鶩顏!
正垂眸頷首在對著錦弦行禮。
心頭狂跳,鶩顏怎麼這個時候用這種身份出現了?
她想怎麼樣?
是因為洞悉了她的計劃嗎,然後過來幫她?
可是出現的時間不對啊,現在丁不丁當不當的,正皺眉思忖,猛地意識到那廂兩人似乎交談完什麼,朝這邊走來。
這邊?
她一驚,這邊只有一棵花樹,且靠近路邊,他們在遠處,她還可以藏身在後面,等他們近前經過,她根本躲不了,更何況錦弦還會武功,耳力極好。
怎麼辦?
走!
趁還沒過來,趕快先離開,就算讓他們看到背影,鶩顏就在錦弦身邊,錦弦也不會懷疑,且,以鶩顏的聰明,也定是會分散他的注意力。
當機立斷,她快步從花樹後閃出,然後,朝來時的路走去,腳步儘量不急不緩。
“皇后娘娘。”
一聲輕喚來自身後,是鶩顏。
蔚景腳步一頓,只一瞬,又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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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回頭,但是,聽鶩顏喊皇后,想必是蔚卿也來了。
真是冤家路窄,冤家路窄啊,怎麼就都碰到一起了?
可下一瞬又聽到後面喊了一句:“娘娘?”
聽聲音所朝的方向竟然是朝她這邊?
她這邊?
她呼吸一滯,前方沒有人,她這個方向,難道是喊她?
她被這個認知嚇得不輕,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些,卻又聽得錦弦略帶低沉的聲音傳來:“皇后做什麼走那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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