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微微一怔,看了男人背影片刻,眸光掠回,又指揮起幾個婢女來。
“這裡,還有這裡,都擦乾淨。”
“那隻斷袖也拿走。”
“還有那個。”
驟然,一個婢女猛地尖叫一聲,手中原本準備抱走的止血布也散落在地上。
眾人一驚,影君傲亦是聞聲回頭。
晴雨皺眉:“怎麼回事?”
“蟲一條蟲子。”婢女指著地上的那隻沾滿血的斷袖,臉色發白。
蟲子?
汗。
幾人滿頭黑線。
還以為是什麼呢?
“一條蟲子讓你嚇成這樣?你今年多大啦?”晴雨更是不悅地沉了臉。
婢女剛想解釋說這隻蟲子很奇怪,還未開口,就見到眼前人影一晃,原本站在窗邊的男人不知幾時已閃到她的面前,將斷袖撿了起來。
鳳眸目光凝落,尋了一會兒,才看到那條細細長長透明得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蟲子,鳳眸眸光驟斂,臉色一變。
眾人對男人的反應皆是一怔,晴雨擰眉,伸手指了幾人:“快乾活!”
幾個婢女又連忙忙碌了起來。
而晴雨自己則是走到男人的身邊,轉眸朝斷袖上看過去,當目光觸及到那條蟲子,晴雨亦是瞳孔一斂,驚錯抬眼。
透隱蟲!
鎮山獸最愛的食物,沒有之一。
“看來,有人對我們山莊瞭解得很啊!”男人勾唇,一字一頓,冷冽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
晴雨一震,清晰地看到男人鳳眸一眯、寒芒乍現。
*
書卷、筆墨硯臺、燈座凌亂了一地,衣袍、肚兜、褻褲亦是丟得到處都是。
滿屋子都充斥著靡靡愛。欲的味道。
床榻上,蔚卿躺在男人的懷裡,微微闔著眼睛,睫毛輕顫,還在回味潮汐之後的餘韻。
今夜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他瘋狂,她也跟著瘋狂。
兩人從桌上一直做到床上。
沒有用香的身子從未有過的綻放。
難怪世人對男女之事有欲仙欲死這樣的形容,當真一點都不誇張。
餘潮漸漸淡去,她忽然還想要,還想讓這個男人再次帶她飛上那九霄雲端。
緩緩睜開眼睛,見男人望著頭頂的帳幔,不知在想什麼,她略帶試探地伸出小手,輕輕撫上男人寬厚結實、肌理分明的胸膛。
男人卻是忽然起身下了床。
驟不及防,她的手就跌落在床上。
她一怔,反應了一會兒,才道:“這麼晚了,皇上不睡嗎?”
“朕不習慣光著身子睡!”男人彎腰,將地上的衣袍拾撿起來,穿在身上,末了,又撿起她的,轉身朝她扔了過來。
絲涼的寢衣落在滾燙的肌膚上,蔚卿一顫,轉眸看了男人的背影片刻,才撐著身子坐起,將寢衣套在自己赤。裸的身上。
說實在的,她有些受
tang傷。
不僅僅因為男人現在的行為,還因為剛才。
雖然,在沒有用媚香的情況下,兩人有了第一次酣暢淋漓的歡。愛。
但是,最終,男人卻沒有在她的體內釋放。
在最後一刻,他抽了出來,射在了她的肚皮上。
雖然,男人跟她解釋,說太醫說過,酒後不宜播龍種,今夜的他吃了酒,她也吃了酒。
但是,她還是很失落。
用媚。香的時候不能懷,事後都要吃避子藥,難得一次不用媚。香,卻又射在她的外面。
那她幾時才能懷上龍嗣?才能懷上這個男人的孩子?
說實在的,她看不懂這個男人,一點都看不懂。
有時覺得他很近,有時又覺得很遠,有時覺得他是很愛她的,有時卻又覺得他淡漠得就像是陌生人。
“在想什麼?”
肩上一熱,竟是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床榻上,長臂攬了她的肩。
這個動作,讓她鼻尖一酸。
看,就是這樣的男人。
剛剛猛地起身下床時那麼決絕,此刻又溫柔寵溺得如同面對自己一生的摯愛。
心底深處的委屈一點一點泛上來,她順勢靠在男人的懷裡,幽幽道:“皇上方才問臣妾愛不愛皇上,那臣妾現在要問問皇上,皇上又是否愛臣妾?”
在她看不到的方向,男人眸光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