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實再一次證明,她杞人憂天了,她自作多情了。
如果是圈套,如此危險境地,蔚卿自己又如何會在?
如果是圈套,凌瀾又如何會這般拼死護對方的安全?
看看那樣子。
長劍如虹、招招快如閃電,他還受著傷呢。
好了,現在終於清楚明白了,也死心了,那麼接下來。
走,離開!
管它善良不善良,管它厚道不厚道。
就算她有心想救,她也不會武功不是,而且,人家正同生共死,她一個手無寸鐵的毫無縛雞之力的旁人,還是不要給他們添亂了。
就當她從未來過。
彎了彎唇,正欲悄然離開,卻驟然聽到一陣衣袍翻飛的聲音傳來。
她一怔,循聲望去,就看到夜逐曦哦,不,應該說是鶩顏,白衣翻飛,翩然落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
月輝綿長,打在她的臉上,只見其臉色沉冷,目光看向凌瀾,那樣子,似是作勢要過去,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猛地轉眸朝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撞,鶩顏眸色一寒,極快,卻又消逝不見。
她一怔,她躲在樹後,竟都被她發現了。
而且,她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說她不該躲在這裡不去幫忙是嗎?
還是什麼,她不知道。
正略略怔忡,忽的聽到她低沉的嗓音傳來:“大嫂!”
雖聲音不大,雖人獸酣戰如火如荼,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嫂”響在如此廣袤的谷中,卻足以讓每一個在場的人都聽到。
蔚景蹙了蹙眉,下意識地看向凌瀾,就看到他似是微微一怔,猛地轉眸朝她看過來,因為手中長劍未停,銀晃晃的光芒在眼前晃來晃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一瞬,他又轉回頭去,繼續與鎮山獸交戰。
而他懷中的蔚卿亦是回頭朝她看了過來,似乎怔了怔,眸
tang色一瞬間寒涼,似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蔚景愣了愣,怎麼也是這種眼神?
正微微疑惑,就感覺到鶩顏衣發翻飛,已然走到了她身側,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臂膀,急急道:“這裡危險,你又不會武功,快離開!”
蔚景一怔,凝眸看向鶩顏。
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危險?
這話竟能從這個女人口中說出來?
如果她是夜逐寒的身份,身為丈夫做做樣子,她還可以理解,如今,她是夜逐曦,竟然
這是在皇后面前表現嗎?
如果是隻有他們三個人,怕是連話都不想和她說吧!
算了,也不想去想,正欲轉身離開,卻驟然聽到那個鎮山獸狂叫了起來,一聲比一聲高,似是震得整座山谷都晃了幾晃。
“小心!”
伴隨著凌瀾的驚呼聲,那怪獸竟忽然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朝著她和鶩顏的方向衝過來。
血盆大口、獠牙、紅眼。
不對,巨獸的目標似乎是鶩顏。
她一驚。
而鶩顏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震住了,站在那裡竟忘了動,甚至握著她手臂的手都忘了拿開。
事情發生得太快,只在一瞬之間。
巨獸已撲至跟前,蔚景卻猛地發現,紅眼和利爪卻突然之間變換了方向,直直對著她
她大駭——
電光火石之間,眼前一道人影一晃,一抹熟悉的氣息入鼻。
是凌瀾。
蔚景心中一喜,還來不及有所反應,肩膀驟然一疼,就像是被無數刀劍刺穿一般,疼痛聚集到一點,似乎整個人都被撕裂了開來。
巨痛、血光、嗡鳴
她感覺到整個身體被甩了出去。
衣袂簌簌,髮絲抽打在臉上,被巨獸拋得急速後飛中,她看到凌瀾抓著鶩顏的手臂,兩人翩然落在不遠處安全的地方。
重重,她重重跌落在地上,激起漫天的塵埃。
所有的感官都被巨痛代替,她差點暈厥過去,未看到某個男人驟然鉅變的臉色,也看不到再次邁著沉重腳步朝她逼來的巨獸。
黑袍如墨動,男人正欲飛身而起,卻已有人影落在蔚景的身邊。
“精衛!”
顫抖低呼,一聲嘹亮的口哨響起,已經逼至女子面前的巨獸就像聽到了召喚一般,剛剛還一副癲狂的模樣,瞬間偃旗息鼓了下來。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