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看到是鶩顏跟凌瀾
不行。
鶩顏拼死都不讓他知道,她又怎能讓他尋到洞裡?
腦中快速思忖著對策,她伸腳,將面前地上的血跡試著踏了踏、搓了搓,泥土倒是可以將其險險覆蓋。
如法炮製,她一邊警惕地觀察著葉炫那邊,一邊快速地將地上好長一截的血跡踏踩掉。
然後,又扯了自己腕上的繃帶,見那一個小口子早已不出血了,身上又沒有利器,頭上髮簪都沒有,她只得拾了一截尖銳的樹枝,忍著劇痛,將那個傷口刨開刨大、刨出血來。
她痛得渾身顫抖、冷汗直冒,卻也顧不上護痛,急急忙忙就將鮮血接著被她踩踏斷掉的那一地方開始,灑向跟洞口不同的另一個方向,也是往山泉的那個方向。
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她有幾方面的考慮。
第一,她本來就是出來取泉水的,第二,比較近,她也不需要流太多血,第三,到了山泉這邊,血跡突然沒有了,葉炫也不會起疑,如果是山路,忽然沒有血跡,肯定不行。
取了山泉,又用剛剛撕下來不敢亂扔的那些繃帶隨便纏了纏傷口,不讓它流血,她就快速折回到了洞裡。
先將洞口附近的血跡踏抹了去,她才開始撿石頭搭灶。
不敢在外面暴露目標,灶也只能搭在洞裡面,所幸山洞很大,很開闊,在裡面生火煎藥也沒有太大關係。
藥煎好,已是一個時辰以後。
凌瀾和鶩顏依舊沒有醒。
當洞口的藤蔓驟然被人自外面移開,一大片陽光猛地傾瀉進洞裡的時候,蔚景正用嘴給凌瀾哺著藥。
不知是不是因為俯身視線被擋,還是因為太過專注,以致於,她竟然沒有意識到,一直到聞見有人的腳步聲響起,她才驚覺過來。
一驚一駭間,嘴裡腥苦的藥汁不僅沒哺進凌瀾的口中,反而自己給吞嚥了下去,一時嗆得她扭頭咳嗽了起來。
邊咳邊抬眸望去,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僵立在洞口,
一臉的錯愕。
葉炫。
蔚景瞳孔一斂,猛地從凌瀾的胸口直起腰身,連手中的瓷碗都來不及放下,慌亂中,本能地撲向一旁的鶩顏,用身子擋住葉炫視線的同時,快速將黑布掩住鶩顏的面容。
瓷碗滾落在地上,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藥汁盡數潑出。
她也顧不上拾撿,強自凜了心神,轉身看向葉炫,冷聲開口:“你怎麼來了?”
她不是已經改變血跡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