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是在男人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同樣為這個女人瘋狂的自己。
也就是到這時,他才驚覺,原來,就算再多的心情,都只是因為跟懷裡的這個女人有關。
而相對於他的激動,女人似乎平靜許多,應該說完全沉靜。
就連如此驚險的一幕也未能讓女子的臉色有一絲異樣。
這般,他倒有些吃不透了。
“讓開!沒看到甜海不願意嗎?你為何非要強迫人家?”
他轉眸看向樹樁一般立在前面的男人。
他最討厭這個男人霸道專橫的模樣了,特別是在懷中女子面前。
不管這個女子的心思怎樣,不管這個男人行為有多極端,今日,他必不放手。
他問過她,甜海,若我帶你衝出去,你敢不敢隨?她說,只要你帶,我就敢隨,不是嗎?
他問過她,回嘯影山莊,你願意嗎?她說,好,不是嗎?
今日,他一定要帶她離開。
“讓開,聽到沒有?”他厲聲呵斥男人,也同時更緊地箍住懷中女人。
不是
tang怕她反悔,而是他需要她的支撐。
僅憑一股心火強撐著,他深知,再這樣耗下去,他怕他會倒掉,其實,他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就連一聲簡單的厲吼,都像是要拼盡全力一般。
男人沒有理他,鳳眸粘稠,只膠在蔚景的臉上。
“下來!”男人同樣厲聲,只不過不是對他,而是對他懷裡的女人。
看吧,又來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
如此專橫霸道的模樣,讓他恍然覺得與剛剛那個跟他打鬥時,低聲下氣說,‘蔚景,別走,我可以解釋的男人’不是一個人。
憑什麼?
他不是要跟她解釋嗎?
解釋呢?
解釋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人在哪裡?
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了什麼不在,但是,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這個女人今早的表現他看在眼裡,她不對,她情緒不對,她甚至還哭了。
他知道,肯定跟這個男人有關。
雖然他很想知道她的一切,對,一切,所以,她在相府,他安排了蘭竹,她在皇宮,他安排了其他人,目的只是想要知道她的所有訊息,好的、不好的訊息,但是,他不想勉強她,一絲一毫都不想勉強了去,更不想再次去揭開她的傷。
所以,她不主動跟他說,他便也不主動問。
他唯一慶幸的是,他在,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他在她身邊。
早上她問他去了哪裡?他說晨練。
其實,他走了。
他一宿未眠,做了這個決定,他決定放手,決定成全,只要她平安,只要她幸福。
他其實已經打馬出了村,一路的糾結只有他自己知道。
終究敵不過心中的不捨,他回來了,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她的眼睛還沒好,他不能走,要走也得等她的眼睛好了再走。
其實,他自己心知肚明,理由只是理由,只是他給自己的一個藉口。
不過,幸虧他回來了。
如果他沒回來,如果他沒回
他不敢想。
而那樣的時候,這個女人在經歷那樣生不如死的折磨的時候,這個男人呢,又在哪裡?
既然最需要的時候不在,現在又有什麼資格用這樣命令的口氣強迫於她?
就因為她用匕首刺在了馬背上只為了甩掉他嗎?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討厭這樣的他。
張嘴,正欲駁斥回去,手背卻是一熱,是女子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怔,噤了聲。
凌瀾瞳孔一縮,眸光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絕美的唇邊越抿越緊,最後只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下來!”他再次重複了一遍。
他以為女人又要無視,出乎意料的,她竟徐徐抬起眼梢,與他對視了過來。
“能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嗎?”
女人清冷地看著他,同樣清冷地開口。
這是今日她說的第四句話。
他記得第一句是回答他問的關於眼睛幾時好的問題,她說,幾時好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急事要辦,還請借過!
第二句是她質問他,為何他有急事就是急事,他們有急事,他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