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邊說,邊再次揚手對桑成風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這一次桑成風沒有拒絕,先扶邊上的蔚卿坐下,再一撩袍角,落落而坐。
葉炫卻依舊還是站著,凌瀾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這廂蔚向天、影無塵,還有錦弦三人互相看了看,錦弦彎唇一笑:“太子殿下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說,當年蔚景被人設計推下懸崖,誣陷我以及誣陷貴國那件事,就是他!”
錦弦伸手指著凌瀾,“就是他所為。還記得兩年前,我帶十萬大軍進駐雲漠那次嗎?也是因為他主戰,當時他是右相夜逐寒,我被他所惑,沒有發現他的險惡用心,他其實就是想借貴國之手,消弱我大軍的實力,後來,太子殿下英明,我們雙方言和,他見目
tang的沒有達到,就動起了別的腦子,在他謀反篡位之日,給我十萬大軍下藥。此事,若太子殿下不信,大可以問問在場的文武百官。”
眾人都沒有吭聲。
如果瀉藥也是藥,的確,這個男人也沒有說錯。
錦弦見桑成風靜靜地聽著,以為是信了他的話,心中暗暗一喜,又繼續道:“這樣一個一心想謀朝篡位、奪取別人江山的男人,我勸太子殿下還是。。。。。。”
“到底是誰謀朝篡位,又是誰搶奪別人的江山?”錦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康叔厲聲打斷,“江山本來就是蔚家的!”
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江山本來就是蔚家的。
蔚家的。
所有人一震,凌瀾眸光一斂,蔚景自他懷裡緩緩站直身子。
全場的目光,再次無一遺漏的凝聚在康叔身上。
他不是帝王的人嗎?
他不是在幫帝王說話嗎?
那他這一句是什麼意思?
是終於看不下去了,終於不能昧著良心了,終於說出實話了,是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康叔強自斂了心神,刻意不去看帝王投過去的目光,他略略轉過身,面朝著場下,一字一頓,沉聲開口:“當今天子姓蔚,名凌瀾,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從真正謀朝篡位的人手中,奪回自己家的江山!”
啊!
全場震驚。
若不是午時陽光正好,若不是人多,若不是所有人都一臉錯愕的表情,他們真的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天子姓蔚,名凌瀾。
蔚凌瀾。
連錦弦跟影無塵都是一臉愕然看向身側的蔚向天。
蔚向天輕斂了眸光,不知心中所想。
蔚景怔怔轉眸,看向凌瀾。
凌瀾眸色一痛,伸手想要再次將她攬裹入懷,卻被她微微後退一步,避開。
“你真的姓蔚?”她聲音恍惚。
凌瀾微微垂目,沒有吭聲。
蔚景卻是一屁股跌坐在身後的軟椅上。
如果,他姓蔚,她也姓蔚。。。。。。
前方,康叔的聲音還在繼續:“這件事要從十九年前說起,哦,不,要從四十多年前,中淵炎康帝的第四個皇子蔚向天出生說起。”
蔚向天?
眾人一愣,紛紛朝場上的當事人看過去,蔚向天沉眸,一點一點抿緊了唇。
“蔚向天是炎康帝的宸妃所生,生之時難產,宸妃逝世,炎康帝便將蔚向天交給令妃撫養,因自小沒有母親,蔚向天性格內向、沉默寡言,一心讀書習武,為人處世也很低調,十五歲那年,炎康帝讓人將他送到宵凌山跟胤鰲真人拜師學藝,隨蔚向天一起上山的,還有一個跟他同齡的下人嚴仲,嚴仲五歲進宮,便一直跟著他,主僕二人感情甚篤。”
“在宵凌山安心住下來之後,蔚向天便開始了漫漫學藝之路,他本就不喜皇宮,不關心政事,山上日子雖清苦,對他來說,卻自由快樂。自他上山之後,宮裡無人來看過他,他也從未下山,更未主動打聽宮裡的情況,一心一意、拜師學藝。直到兩年後,在山上無意救了一個被毒蛇咬傷的採藥女子,兩人一見傾心。”
“蔚向天經常偷偷溜出去跟女子見面,時日一久,被胤鰲真人發現,真人罰其閉關反省,而那女子性情剛烈、敢愛敢恨,不僅沒離開,反而直接找上了門,說自己已經懷上蔚向天的孩子,並懇請胤鰲真人成全,胤鰲真人不見她,也不讓蔚向天見她,她便跪在外面不起來。”
“那時正逢嚴冬臘月,深山中一直大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