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期到,他也大大縮小了尋找的範圍。
曾經他派隱衛早已四處找了四季如春的地方。
希望,能有奇蹟發生。
穿過叢林,穿過小溪,他一步一步朝島的深處走。
當一個小木屋映入眼底,他已經心跳踉蹌得不能自抑。
他記得很清楚,前兩次來,島中並無人煙。
一看木屋就知是新建。
顯然,有人住。
會是她嗎?
他一邊心跳加速地祈禱,一邊又告訴自己不能抱太多希望,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失望了太多次。
走到木屋的門前,他抬手輕叩門扉。
沒有回應。
他試著輕輕一推,沒有上鎖的門就開了。
屋裡沒有人,但是,只看了一眼屋內,他就已經震驚地忘了呼吸。
很簡陋。
可,很熟悉。
跟他宮望山上的那間小屋佈置得一模一樣。
是她!
是蔚景!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他那一刻的心情,那欣喜若狂到幾乎要眩暈的心情。
扭頭,他剛準備找出去,就驀地發現一個人影快步跑開。
呼吸一滯,“蔚景。。。。。。”
他喚她,並疾步追了上去。
外面陽光正好,桃花成林,卻是沒有看到有人的影蹤。
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看花了眼睛。
她也不可能跑得那麼快。
她肯定就躲在附近。
而他卻並不打算找。
他知道,他找,她逃,他追,她跑。
他就站在了原地。
一陣微風拂過,桃花林動枝搖,粉紅色的桃花瓣紛紛揚揚,落紅滿天。
“蔚景,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在。”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我也知道你心裡過不去的是什麼?可是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難道你要在這個島上過一輩子嗎?難道你一輩子都不想見末末和暖暖嗎?”
“曾經是你告訴我人生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只要勇敢面對,就一定能風和日麗,為何輪到你自己,你卻做不到?”
“還記得我曾經問你記得小時
候的事嗎?那時,我剛進宮,剛入司樂坊做學徒,因為沒有殷實的背景,所以老被他們欺負,一次遭人陷害,師傅罰我在御花園跪三個時辰,那時我九歲,當時的我真的覺得人生是那樣灰暗,萬念俱灰,記憶中,童年就是一個噩夢,我只知道我要復仇,我活著就是為了復仇,學習琴棋書畫是為了復仇,練習武功是為了復仇,入宮當司樂坊學徒也是為了復仇,可,我連腳跟都站不穩,今日不是被這個學徒欺負,明日就是被那個學徒穿小鞋,這樣的我,怎麼能復仇?”
“當時,我跪在御花園裡,看著滿園花開,心中又氣又恨,又難過又絕望,我拿出小刀,在一棵梨樹上發洩著,我在上面刻了一朵蔫耷耷凋零的花兒,一朵死花就如同自己彼時的心情。”
“後來第二日又是因為什麼事被罰去御花園跪石子,我驚奇地發現,那棵梨樹上我刻的花兒竟然不知被誰用丹青上了顏色,變成了一朵紅豔豔的花兒,雖然依舊耷拉著腦袋,卻因為有了色彩,似乎也變得有了生機,不僅如此,那個人還在花上畫了一個太陽,陽光普照在那朵花上。”
“我跪在那裡,我就想,那個人的用意是什麼,是想說,只要有希望,枯花也能重開嗎?可是,人生光有希望又有什麼用?現實如此殘酷。於是,我又拿出刀子,在上面刻上烏雲,密佈的烏雲將那人畫的太陽也遮住。”
“因為很好奇那人會是誰,翌日一早我就躲在御花園裡,然後就看到老夫子帶著一群公主王爺在御花園裡學習畫畫,而我也終於知道了,那丹青,那太陽出自於何人之手,就是你,蔚景。那時,你才四歲的樣子,就跟現在末末暖暖差不多大,你根本無心學畫畫,其餘的王爺公主們都在宣紙架上認真作畫,你卻偷偷溜到那棵梨樹的後面,嘟著嘴看我畫的烏雲,然後,我就看到你跑去取了畫筆,又回來在梨樹上塗塗畫畫。等夫子帶著你們離開後,我跑去一看,發現你畫的是風,吹走所有烏雲的風。”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那風不僅吹走了我刻的烏雲,似乎也真切地從我心頭吹過,掃去了裡面積鬱的陰霾。我又拿出小刀在上面刻下了紛飛大雪,心想著,看你明日還能畫出什麼來?”
“第二天,當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