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選擇嗎?
也就是那夜,她的人生軌跡發生了巨大改變。
她跟著蔚景,私交著錦弦,暗幫著鶩顏。
她知道,她在走一條極其危險的路,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可是沒有辦法,她想活著,她想好好活著,她想有朝一日揚眉吐氣,
她想成為人上人,她想得到她心愛的男人。
所以,她謹慎,她小心。
每一件事,她都權衡利弊,她都思慮周全,她都兩手準備,她都退路留好。
她知道鶩顏凌瀾他們在找父親,她懷疑北苑關著的那個試藥之人就是他們的父親。
當時,她只是懷疑。
借一次隨錦弦進北苑讓那人試藥的機會,她趁錦弦不備,故意在那人耳邊說了一聲凌瀾。
那人反應很大,然後,她又連忙用眼神告訴對方自己是凌瀾的人,讓他不要聲張。
那一刻,她徹底肯定。
不知自己出於什麼心裡,她並沒有將這個訊息告訴鶩顏和凌瀾,當然,更是不可能告訴錦弦,她不動聲色,她觀望。
後來,因為六房四宮失火一事,錦弦想要引出幕後之人,將她假意關進了冷宮。
那天夜裡,蔚景忽然出現在冷宮裡面,凌瀾也出現在冷宮裡面,當時,她在院子裡,親眼看到凌瀾挾著蔚景飛身離開。
她就在想,會不會他們是來查冷宮?那會不會發現北苑的那個人?
想著日後若有什麼變故,這個人完全可以成為自己的護身符,所以,她通知了自己的人,連夜將人救走。因為是打著凌瀾的名號去救的,所以蔚向天也非常的配合,營救工作很順利。
這些年,她一直沒有將這張底牌亮出來,就是為了在最絕境的時候用。
凌瀾這次用雲漠的那個什麼藥提審犯人,無非就是為了蔚向天,她知道。
起先,她還不信這世上有這樣神奇的藥,可看到身邊這些被審的犯人回來一個一個驚魂未定的模樣,又看到錦弦被提審回來整個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她才慌亂起來。
若真有此藥,她如實吐真言,那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會失掉。
無奈,天牢裡面沒有她的人,她想要聯絡外面自己的人都聯絡不上。
所以,她只得求助錦弦。
她問錦弦,人在監牢,還有辦法秘密送訊息出去嗎?
錦弦說,當然,天牢裡有他的人,有兩個獄卒就是,只是天牢戒備森嚴,太多禁衛把守,不然,早想辦法營救他了,不過,送個訊息給外面的人還是很簡單的。
所以,她才將蔚向天的藏身之處告訴了錦弦,讓他趕緊讓人將蔚向天轉移。
她怕一旦吃了那個什麼藥,她就什麼都講了。
反正人是一個一個審的,審之前,她將蔚向天的關押之處告訴錦弦,錦弦負責聯絡外面,將人轉移,轉移之地暫時不要告訴她。
這樣她被提審,就算吃藥說實話,她也只能說出曾經的那個地方。
等她審完回來,錦弦再將地方告訴她,並將聯絡的人告訴她,她負責對人再一次進行轉移,也不告訴錦弦。
如此,就算他們重新再提審錦弦,錦弦說真話,他們依舊找不到人。
只要蔚向天在他們的手上,凌瀾就不能殺他們。
否則一輩子也別想找到蔚向天。
只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錦弦竟然想獨吞蔚向天,轉移之後就不告訴她了。
“錦弦,快點,不然真來不及了,現在蔚景在跟他說話,等他們說完了,他肯定要來提審你,到時,一切就晚了。”
雖然心裡面窩火得厲害,鈴鐺還是強自耐著性子,誘導哄勸。
錦弦也終於禁不住有些怒了。
“我說了,我不知道蔚向天在哪裡,你也從未將他的藏身之處告訴我,昨夜我說蔚向天在你的手裡,你還跟我否認,不是嗎?現在竟然說我轉移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話落,錦弦似是意識到什麼,猛地瞳孔一斂,眸中寒霜浮起:“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想將這盆髒水潑到我的頭上。。。。。。”
“故意的人是你!早就知道你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所以一直不想告訴你,要不是萬般無奈,誰會讓你幫忙?我還想著,如今我們是一根藤上的兩個螞蚱,必須同心,他們才找不到蔚向天,沒想到,你竟然寧願冒著等會兒被審吐出真相的危險,也要將蔚向天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