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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阻道:“不可!張良威望頗重,皇上尚敬之三分,若強劫之,非但不能成事,還恐皇上聞後降罪。”呂澤道:“吾有一計,可使皇后見張良,自與其相言。”呂后問道:“如何?”呂澤道:“今皇上方北憂匈奴相擾,可使人假口皇上旨意,以此事往張良府下招之,載入臣府。皇后先藏於府中,至時出見,泣言已動其心,必與相謀,太子可安,此為瞞天過海之計。”呂后大喜,遂一能言之人,引著車馬,往張良府上來訪,假稱高祖所差。張良聞天子使至,只得見之。來人道:“高祖欲親征匈奴,恐復遭白登之危,特令臣來招君候入宮議事。”張良道:“皇上已許臣不問國中之事。以皇上之賢,焉能失言?”來人道:“只是商議籌劃,未必隨軍出征,去又何妨?請君候移步。”張良只得隨出,一路而來。至所,下車,卻是建成候府。張良問道:“此是何意?”來人不語,急退之。卻見建成候呂澤出閣來迎,張良不好失禮,只得一同入府坐定。呂澤道:“君候常為天子出謀,今天子每日欲易太子,君候安得高枕而臥?”張良道:“當初皇上數在急困之中,臣與劃策,幸而能成。今天下安定,皇上以愛慾易太子,骨肉之間,乃家事也,雖有如臣等百餘之士,於事何益?”呂澤道:“今必為我畫計也!”張良色變,朗聲道:“恕張良無可奉教!”遂起身拂袖欲去。只見屏風後轉出呂后,伏地泣道:“公不為計,太子休矣!”張良大驚,不敢便去,只得亦拜於地道:“皇后萬乘之軀,臣不敢當此大禮!”呂后道:“君不與謀,便拜三日!”張良道:“皇后請起,已有計矣。”呂后大喜,急問道:“計安出?”張良道:“且起說話,臣安能當皇后之禮。”呂后遂起,與張良各自落坐相語。張良道:“此事難以口爭。臣顧皇上平生有欲得而不能得者四人,四人年老矣,皆以皇上為人傲慢少禮之故,匿逃山中,義不為漢臣。然皇上因不得此四人,心常怏怏。今皇后能勿愛金玉璧帛,令太子為書,備車馬使辯士卑言固請,當可來之。若來,以為上賓,時從入朝,令皇上見之,必以太子為賢,則一助也!”呂后問道:“此四人何者?”張良道:“乃綺裡季、東園公、甪里先生、夏黃公,人稱商山四皓,亦稱四魭。綺裡季,姓朱,名暉,河內軹城人;東園公姓庾,字宣明,居園中,因以為號;夏黃公姓崔名廣,字少通,齊人,昔隱居夏地鄉中修道,故號為夏黃公。甪里先生,河內軹人,太伯之後,姓周名術,字元道,京師亦稱霸上先生。四人之中,以綺裡季年最為長,望亦最高。太子若得四人之輔,乃漢室之幸也!”後胡曾有詩道:

四皓忘機飲碧松,石巖雲殿隱高蹤。不知俱出龍樓後,多在商山第幾重。

呂后聞之問道:“吾久聞此四人乃濟世良才,清高名節,素不願為官,昔為避秦亂,隱居商山。皇上初入關時,即深欲求之。四人以皇上輕慢之故,避而不從,不知何往,皇上常念,以此為憾。今太子欲得,如何能得遂其願。”張良道:“此四人與臣為雲霞之交,若使之佐皇上,臣不能為,若使之佐太子,臣必能動之。只是四人乃世之高士,需太子誠心拜訪,方能得之。”呂后然之。張良複道:“今天下方定,偃兵從文。叔孫通博古通今,制定朝儀,頗得皇帝所愛。可擇時請為太子太傅,輔佐太子。以叔孫通才學,必可說服皇上,因固立太子,則二助也!有此二助,皇后以高枕而臥,不復憂慮。”呂后從其言,先令呂澤使人奉太子書,卑辭厚禮,往商山迎此四人。四人感太子誠心,皆出山來,客居建成候所。後蘇轍有詩道:

留侯決成敗,面折愧周昌。垂老召商叟,鴻鵠自高翔。

不表四皓如何扶佐太子設防戚氏,卻說匈奴自得與漢連姻,以為將得高祖長女為閼氏,遂斂兵自守,暫息南征之心。卻是韓王信為匈奴之將,不肯安心,常引兵犯燕、代之地。王黃、曼丘臣居守馬邑,與之通訊,欲復迎之歸國為王,遂廢趙利為將,往代地來請韓王信。韓王信與匈奴共取代地,方居東垣,得王黃之書,則回通道:“二公且守馬邑,吾欲東伐趙地,請二公起馬邑軍攻其側。事濟之日,當與二公共分其地。”二將得信大喜,便於馬邑招兵買馬,集草屯糧,欲助韓王信伐趙。早有細作報入洛陽,高祖欲徵之,將軍靳歙諫道:“馬邑雖有反心,必為韓王信指使。去年我因白登山一敗,修兵一年,銳氣漸復,不如趁匈奴無意南侵,馬邑尚未成事之機,先取東垣以定代地,復取馬邑以定太原。”高祖從之,乃於漢八年秋九月,起馬步軍二十五萬,令將軍酈商為先軍,太尉周勃為第二路,將軍樊噲為第三路,自引眾將為第四路,兵發東垣。周呂候呂澤聞漢軍北征,乃與呂后商議道:“自皇帝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