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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尤危。射陽不與留侯舊,楚漢興亡未可知。”

回到營中,已是三四更光景,便來見項羽。項羽已入睡,聞是項纏來了,便起身傳入,問道:“叔父夜來為何事?”項纏具以沛公之言相報,因勸道:“沛公不先破關中,將軍豈能輕入乎?今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也。不如因而善遇之,以視將軍之寬容。”項羽道:“吾與沛公有過八拜之交,非亞父與沛營左司馬之言,並不至此。”項纏道:“亞父嫉妒沛公之功,曹無傷買主求榮,二者之言皆不可信也。唯將軍與其舊交,豈忍相害?”項羽從之,遂罷進兵之舉,令左右預備酒席,自待沛公前來謝罪。後錢舜選有詩道:“項羽天資自不仁,那堪亞父作謀臣。鴻門若遂樽前計,又一商君又一秦。”

不說項纏如何為沛公解難,卻說項纏離沛營去後,沛公與張良道:“明日赴鴻門之宴,若項羽不容,乃自入虎口也。”張良道:“項羽雖悍,常有婦人之仁,不足為懼;項伯溫良,又與主公約婚,當可從中解勸。此行雖險,尚不危過藺相如之赴澠池之會也。主公勿憂,吾已算定,主公必安然而歸。”沛公無奈,只得從之。乃喚心腹之將入帳議事道:“項羽恐我據關為王,有相害之意,我雖不懼,然眾寡懸殊,戰者必敗,故我明日親往項羽營中謝罪,以安其心。此行頗有艱險,何人願隨行?”言方畢,夏候嬰、樊噲皆出道:“我等願往!”沛公道:“太卜與吾弟,理應同往。”紀信又出道:“我亦願往。”沛公大喜,皆許之。又有靳歙、傅寬諸人,也欲前去。張良道:“此去鴻門,不宜勢眾,人多反易使之見疑。況霸上亦是重地,還需各位併力駐守。”眾人乃止。沛公又令蕭何並曹參暫管軍中之事,以防有變。

次日一早,沛公引張良、樊噲、夏候嬰、紀信並隨從百餘騎來見項羽。至鴻門,令人先報項羽。項羽聞之,起身來接。范增道:“沛公此來送死,乃天賜良機。吾已埋伏刀手百人,席間將軍看我舉玉玦為號,即下令誅殺劉季。”項羽道:“且容商議。”便引眾出營。沛公見項羽到,即伏地拜道:“楚碭郡長劉季拜見上將軍。”項羽扶沛公起身道:“公為吾兄,何行大禮?”沛公道:“劉季與將軍戮力而攻秦:將軍戰河北,劉季戰河南,然不自意竟先入關破秦,得復見將軍於此。劉季深知僥倖,故封宮閉室,秋毫無犯,只得將軍至時,共圖大事。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將軍與劉季有卻,實為離間你我兄弟之情,從中取益,望將軍勿聽。”項羽道:“此汝左司馬曹無傷言之,不然,項籍何以至此?”沛公大驚道:“彼有何言?”項羽道:“他言你自欲稱王,以子嬰為相,盡俱關中珍寶。”沛公聞言,汗流遍體,急拜於地道:“秦王子嬰,禁於宮中;庫府財物,分文未取,咸陽軍民皆有目共睹,非劉季之力可以妄言謬之。望將軍明察。”項羽再扶沛公而起,道:“曹無傷因私忘義,小人也,聽與不聽,某自有分寸,兄勿憂也。”遂設宴留沛公與飲。沛公乃留樊噲、夏候嬰、紀信三將候于軍門外,自與張良並楚營諸將一同赴宴。

眾人入帳,分賓主而坐:項羽、項伯東向坐,范增南向坐,沛公北向坐,張良西向坐而陪侍,其餘英布、蒲將軍諸人,皆在座陪飲。酒席之間,項羽與沛公言親語蜜,各訴別後之情。范增數次目示項羽,三番舉起所佩玉玦,項羽皆默然不應。范增遂起,出招項羽兄子項莊道:“劉季,豺狼也,其志非常,當除之以絕後患。今魯公為人不忍,又被劉季巧言所弊,不肯殺之。汝可入前祝壽,壽畢,請以舞劍,刺殺劉季於坐,你我則得安寧。若不然,劉季必然成事,汝等皆且為之所虜也。”項莊道:“只怕上將軍不肯。”范增道:“魯公無心計,不比劉季奸滑。汝直管行之,若魯公責怪,自有吾來當之。”項莊從之,遂佩劍入席,奉酒向沛公行禮道:“小將項莊,素敬明公,今見明公氣色絕佳,好生羨慕。敢請明公共飲一盅,以為祝壽!”沛公接過,一飲而盡,席間眾人皆擊掌稱好。項莊又道:“上將軍與沛公飲酒,筵前無以為樂,願舞劍助興,以博一笑!”項羽道:“如此甚好!”項莊遂拔劍起舞,步近沛公,劍鋒不離沛公左右。張良見狀大驚,急目示項纏,項纏會意,掣劍而起道:“一人舞劍,何以盡興,不若吾來與你對舞。”遂與項莊對劍,以身翼蔽沛公。項莊雖有勇力,無奈項纏終是長輩,不敢用強,不能得手。

張良偷看范增,見其面有焦急之色,知其主謀,乃起身出帳,來到軍門。樊噲見之,急問道:“今日之事如何?”張良道:“事已急也!今者項莊舞劍,用意只在沛公之身,若不相助,主公難免遇難!”樊噲怒道:“如此言來,主公危矣,容某入內,與主公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