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儀縣主這麼多年一點一滴的忍著也不是個傻的; 她知道她現在的名聲差了,若是有什麼動作肯定會被人拿出來說,哪怕一點小瑕疵也會被罵得狗血噴頭。
若是她再出什麼事情; 恐怕連側妃都不用做了,直接就要被嵐王送回高南王府了。
將近十七年的夫妻讓她明白嵐王這個人,平時看著好說話,對你好那是真的好; 但是觸到了他的底線; 他狠起來根本不是人!
誰家快十七年的夫妻; 說把妻貶妾就貶,就算是皇帝的意思那又怎麼樣?皇帝不過是外人,還管不到臣子家裡的事情,不過是嵐王連拒絕都不曾罷了!
甚至連她的孃家都沒有知會,族譜說改就改,等到她的父兄上門討說法,他直接一句【不服就把你家女兒領回去!】
嵐王府是有鐵券丹書的世襲王爵,除非謀逆哪個當了皇帝都奈何不得嵐王府,最多就是重用不重用的區別。
若是四皇子登了帝位,最多嵐王府關起門來熬死皇帝,等到新帝登基那就又是一個輪迴了,誰還記得誰,就怕以後皇子奪嫡還要費心思拉攏!
高南王府從前不曾拿捏住嵐王府,現在自然更加不可能,比起女兒因為無德被休回家,側妃好歹是上了玉碟的內命婦。
不管怎麼說高南王府都不會放棄嵐王府這門親家的。但是卻也不會就這樣看著莫名其妙冒出的女人壓自家的女兒一頭!
淑儀縣主雖然已經快要兩年不曾管家了,但是她有兩個兒子在,在嵐王府裡還是有很大的位置的,嵐王也不想做的太難看,畢竟不管社麼事情都只是他心裡的懷疑而已,沒有絲毫證據的事情他是不會自己給自己難堪的。
下面兩個兒子趙雲惟和趙雲忱從小到大都是比較出色的,雖然不能和大兒子比,但就京都這一圈裡已經是非常出類拔萃了,他也不想讓兩個本來天之驕子的兒子過得太過憋屈。
有了嵐王的態度,淑儀縣主在後院雖然沒有了以往的絕對主導地位,但是想要傳個訊息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然後孟家很快出事了:孟家夫人仗著姑姐是王妃在外面放印子錢結果把人逼得吊死在他們家門口了!
若是這件事情發生在別人家,那就是隨意說說的八卦,估計就算上了衙門一套流程走完都不會驚動到事發地周圍。
但是扯到嵐王府,扯到嵐王府新王妃,那真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京都有耳朵的就都知道了。
朝會上聞風奏事的御史臺把嵐王罵成了國家的毒瘤,皇家宗室的敗類。
嵐王府說到底還是高南王府的親家,所以哪怕之前鬧得再難看魏王一派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倒是其他皇子派別的高管們老神在在,只聽下面蝦兵蟹將把嵐王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再不陰不陽地勸說兩句。
既不會把人得罪死,也成功地膈應到了人,真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只有站在最前面一直裝花瓶永國公開口說了句公道話:“放印子錢的是新王妃的孃家,和嵐王沒有本質的關係,誰家沒有幾個糟心的親戚,嵐王一雙眼睛一雙耳朵能管束多少事情?再說放印子錢這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嵐王固然有不察之責,但諸位大人如此咄咄逼人,宛若瘋狗實在太過失儀!”
“永國公的意思是放印子錢是對的?”被罵瘋狗的御史臺臉都要氣歪了,你一個花瓶精門面貨裝什麼大尾巴狼,這不立刻就轉頭咬過去了。
“喲,瞧劉御史說的,老夫讀書少說話不利索,您倒不愧是兩榜進士出身,這斷章取義玩得真是順溜!”永國公一張風華正茂的臉說著【老夫】別說下面的人,就是上面的皇帝都牙酸。
“哪裡有永國公嘴皮子利索啊!”劉御史眼睛都要瞪起來了,“那不知永國公對這件事情有何見解?”
“這需要有什麼見解?放印子錢也好,出了人命也好,那都是京兆尹和大理寺的事情,管得再寬一些還有宗人府,跟老夫是沒有什麼關係。”永國公一張嘴撇的一乾二淨,“老夫只是看不慣你們這麼多人滿堂噴口水,又吵又髒,把咱們大啟所有朝臣的檔次都拉低了!”
永國公把從孫子那裡學來新詞利索的用了出來,頓時就覺得滿滿都是成就感。
永國公:o(≧v≦)o覺得自己萌萌噠!
被嫌棄吵又髒的劉御史一口氣梗在心口抬頭去看他們的皇帝陛下,居然在皇帝陛下的臉上看到了深以為然,雖然只是一瞬間也足夠劉御史心塞了!
眼看劉御史深吸一口氣要憋大招了,皇帝立刻出聲:“好了,這事稍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