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中的帕子,不多時,改道往木蘭居去了。
此時,紀鳶還未曾起。
整個木蘭居靜悄悄地。
霍元擎一大早回了,整個院子瞬間忙活了起來,霍元擎衝眾人擺了擺手,做了個噤聲動作,直徑踏入了屋子裡,屋子裡,安安靜靜的,靜得連跟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屋子燒著地暖,一室溫馨。
霍元擎立在屋子中央,靜默了片刻,待身上的寒氣稍稍消散了,這才緩緩上前,走到寢榻跟前,將簾子輕輕掀開,朝裡瞧去。
不知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還是心有感應,恰逢被子裡的身影微微動了動,不多時,紀鳶迷迷糊糊轉過身來,一睜眼,陡然瞧見霍元擎立在眼前,紀鳶頓時笑了起來,臉上睡意尤在,還睡眼惺忪的,可是,見了對方,臉上的笑意便不自覺的展露,並不是驚喜,也不是意外,就是十分自然,十分平和的,完全發自內心的歡喜。
“公子,您回了…”
紀鳶懶懶的問著,問著問著,又緩緩閉上了眼,只將頭重新埋進了被子裡,似乎還有些困,待捂了一會兒,整個人悶醒了,這才懶洋洋的重新鑽了出來,人這才清醒了幾分,抬眼見這霍元擎還一動不動的立在床榻邊上,定定的盯著她瞧著。
紀鳶不由笑著伸了手過去。
霍元擎伸手接著,在床沿上坐下。
紀鳶將手伸出來,有些冷,就拽著霍元擎的手一塊擱到了被子裡,被子裡暖暖的,他冰冷的手指頭也漸漸溫暖了起來,不多時,只抱著霍元擎的手臂,抬眼往他臉上瞅了一陣,又垂了眼,只懶洋洋道:“昨兒個又一夜沒睡吧,公子要不要上來躺會兒…”
霍元擎揉了揉紀鳶的手心,緩緩搖了搖頭,片刻後,忽而湊過去摸了摸紀鳶的臉,又忽而伏身壓在紀鳶身上,將她整個人連被帶人一起緊緊擁在了懷裡。
紀鳶原本懶洋洋的,還想著怎麼在霍元擎跟前偷會兒懶,賴會子床的,陡然見霍元擎如此,只嗖地一下睜了睜眼,這才意識到打從進屋起,就沒有開口說過話,一直直直的盯著她瞧著,神色瞧著與往日無異,可是…紀鳶垂了垂眼,不多時,費力的將手伸了出來,什麼也沒多說,什麼也沒多問,因為被他禁錮住了,只笨拙的,費力的伸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兩人緊緊相擁。
過了好半晌,只聽到他在耳邊冷不丁低低道了一聲:“好了,該起了。”
紀鳶抱著霍元擎的脖子不撒手,嘴裡胡亂的哼哼兩聲,表示抗議。
霍元擎淡淡的勾了勾唇,抬起頭,往紀鳶臉上親了一口,不多時,又伸手往她臉上摸了摸,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一會兒太醫該來了…”
說到這裡,見紀鳶微微愣了片刻,霍元擎捏了捏她的手道:“就摸摸脈,無礙的…”
似乎,在安撫著她似的。
到了這會兒,紀鳶這才反應過來,霍元擎這日神色有異,異在何處。
終歸,還是來了。
心裡有些緊張,有些擔憂,可是,霍元擎在這裡,就像是一座山似的,好像永遠都矗立在她身邊,能夠為她擋風遮雨,紀鳶忽而覺得什麼都不怕了,伸手撫了撫腹部,紀鳶鎮定的衝霍元擎笑了笑,道:“好。”
第239章
因一整夜沒睡好, 紀鳶眼下有些烏青,又因懷著身子,不能上妝, 臉色不比以往,顯得有幾分憔悴跟怠倦, 而霍元擎連夜趕路回京, 亦是一整夜未曾閤眼, 瞧著臉色比她好不到哪裡去,不過,霍元擎鎧甲加身, 瞧著威風凜凜,倒是沖刷了幾分疲倦。
洗漱完後, 紀鳶伺候霍元擎沐浴更衣,又吩咐廚房送了吃食過來, 因一會兒紀鳶要診脈,滴水未進,一直在霍元擎跟前作陪著, 臉上瞧著一派鎮定,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不安的。
直到用膳用到一半時, 只聽到外頭湘雲在親自稟告道:“主子, 太醫來了。”
霍元擎聞言便將筷子一擱, 早膳也不用了, 隨手拿起一塊帕子將手指擦拭了, 隨即, 扶著紀鳶起身,衝身後的抱夏道:“請進來…”
說完,伸手握了我紀鳶的手心,送她去床榻躺著,末了,只將簾子落了下去。
自個坐在床沿邊上等著。
怎知,等了好一陣,久不見人進來,霍元擎皺眉起身,恰逢此時菱兒緩緩掀開簾子,小心翼翼的瞅了霍元擎一眼,道:“公子,太醫他…他老人家不肯來,說是…說是他餓了,還未曾用早膳的…”
那個白鬍子老頭,還真是囂張得可以,菱兒嘴裡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