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遭,見她生得明目皓齒、花容月貌,九公主雙眼微微眯起了,好半晌,只輕啟紅唇,淡淡質問道:“你乃何人?”
紀鳶只覺一道凌厲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臉上,察覺到對方的眼神語氣略有幾分不善,紀鳶心下一驚,面上卻一臉淡然,恭恭敬敬的回著:“小女子乃是二房尹氏孃家姨侄女,早年家道中落,便一直寄居霍府。”
紀鳶如實回答,話語簡單利落。
對方聞言,面上無一絲波動,似乎除了對方絕佳的容顏,餘下任何,於她而言,似乎皆不足一提。
少頃,只見那九公主又緩緩將目光落在了紀鳶臉上,盯著她一字一句質問道:“你方才喚霍家大公子喚作什麼?”
紀鳶一愣,想起這九公主才是人家嫡親的表妹,頓了頓,隻立即改口道:“大…大公子。”
九公子聞言,這才淡淡收回了視線,便再也不曾將她放在眼裡了。
而紀鳶鼻尖卻隱隱有些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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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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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馬車行至城北,紀鳶中途下馬車,由大公子跟前貼身護衛殷護衛護送回霍家,而大公子則護送九公主殿下回宮了。
一路上,殷護衛面無表情,宛若他家主子再生,直接將她送至霍家西門,便自行打馬而去。
回到霍家,回到她的竹奚小築,紀鳶只覺得整個身子綿軟無力,只覺得端午這一日竟比往日十日還要來得漫長,一回屋子,抱夏、春桃二人便一臉興奮的圍了上來,圍著紀鳶一臉興匆匆的嘰嘰喳喳瞎激動個不停。
紀鳶連眼皮都睜不開了,只覺得身子累,心更累。
嘴上還在一臉有氣無力的應著幾個丫頭的話,臉卻往那軟榻上的大抱枕上一靠,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約莫眯了小半個時辰,便又被菱兒給喚醒了,原是鴻哥兒回了,該用晚膳了。
紀鳶只強自打起了精神,先是派人給那洗垣院裡去了聲信,她已然平安回府,以免姨娘擔心,中途陪著鴻哥兒一道吃了晚膳,後又到嬤嬤屋子陪著說了會子話,嬤嬤見她精神不濟,便早早打發她回屋了。
一回來,菱兒那個有眼力見的,早已將熱水備好,只等著她沐浴洗漱就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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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鞋襪的那一刻,這才驚覺腳疼,低頭一瞧,便發現原來左腳兩個白嫩小腳趾上被生生磨出了兩個亮晶晶的大水泡,她的腳丫子生得白嫩細膩,只覺得這兩個大水泡與之格外不搭。
菱兒見狀驚呼了一聲:“呀。”
抱夏抱著紀鳶的一身中衣走了進來,聽到菱兒大驚小怪,立馬上前,瞧見紀鳶腳上被磨出了泡不說,腳後跟還生生蹭出了一塊皮。
抱夏瞧得心驚,立馬將手中的衣裳王屏風上一搭,對著菱兒急急道:“還擱這瞧啥瞧,姑娘的腳都磨成啥樣了,還不快起尋根繡花針來,將水泡給挑破了,好上藥…”
紀鳶一聽到要將這兩個水泡給挑破了,頓時眉頭輕蹙,光聽著都覺得疼,頓時精神振了振,拉著正要起身的菱兒一把,笑道:“別去了,你們瞧,這兩個泡泡多可愛,挑破了多可惜,就這麼著罷…”
抱夏頓時有些無語道:“姑娘怕疼便直說,犯不著尋些這些不著調的藉口…”頓了頓,只一臉苦口婆心道:“挑破了上藥好得快些,不然,屆時水泡結痂了,唯恐留疤便不好看了…”
紀鳶只挑眉道:“你家姑娘哪是個會怕疼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挺可愛的的,不信,你問問菱兒?”
菱兒瞧了瞧抱夏,又瞧了瞧紀鳶,嗚嗚,又到了該選擇陣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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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脫了鞋襪,褪了衣裳,癱到了不冷不燙的浴桶裡,疲憊了一整日的身子在這一刻總算是徹底放鬆了,紀鳶只舒服得輕嘆出了聲兒來。
菱兒見主子如此鬆快,又挽了兩把衣袖,立在紀鳶身後替她揉起了肩兒來,頓時,紀鳶嘴裡舒服得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兒來。
菱兒立在紀鳶身後,見主子舒坦了,憶起白日裡所發生的事兒,只忽而一臉憂心忡忡的說著:“姑娘,今兒個二…二公子約您…約您後日會面,姑娘您去是不去啊?”
紀鳶原是閉目養神的,聞言,只緩緩睜開了眼,憶起白日裡的事兒,紀鳶蹙了蹙眉,只有些反感道:“去作甚?甭搭理。”
菱兒糾結道:“可是…可是二公子撿了您的帕子啊,他現如今是不曉得您的身份,若是曉得了,那帕子終歸是您的貼身之物,萬一日後若是…終歸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