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二夫人,那可是長輩。馬六嫂這回背後有人撐腰,很是放心,甚至找到了一點兒當初王大梁的感覺。
她心裡正想著世子呢,忽然就聽見門口有人喚:“馬六嫂,世子叫您趕緊過去呢!”
肯定是為了南葉的事兒,馬六嫂並不覺得意外,應了一聲,整整衣裳,就朝正院那邊去了。
西廚房,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當初有個王大梁橫在前面,她同南葉合作起來,親密無間,而今王大梁死了,再無威脅,南葉反倒就成了最大的敵人了。馬六嫂想著想著,忍不住感嘆起來。
衡清軒很快出現在眼前,馬六嫂不是魯莽的人,進門前,先朝裡掃了一圈,見丫鬟們神色凝重,便知世子找她,沒什麼好事,於是把事先準備好的銀子掏出了雙份來,塞到守門的丫鬟手裡,悄聲地問:“姐姐,世子找我有什麼事,還請提點一二,免得我不曉得,白惹了世子生氣。”
那丫鬟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接了銀子,告訴她道:“世子送過藥膳回來,心情就不大好,我猜他找你來,一多半就是因為這事兒了。”
敢情不是因為南葉,而是因為藥膳?馬六嫂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糟糕。早上,她捨不得那份功勞,猶豫再三,並沒告訴世子,今兒的藥膳是南葉做的,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但那碗蘆筍百合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做的,能有什麼問題?
莫非是不對症?但世子既然經手這件事,如果不對症,早上他就指出來了,又怎會親自送往宮中呢?
馬六嫂想不通,帶著滿腹的疑惑,跟著引路的丫鬟,去了正屋。
顧端並未同每次見南葉一般,在書房裡等候,而是坐在廳裡的交椅上,神色肅穆。
馬六嫂留意到,顧端甚至還穿著出門的衣裳,可事情緊急,連衣裳都還沒來得及換,就著人把她給叫來了。是那碗蘆筍百合湯,不合宮中貴人的口味,還是被人動了手腳?馬六嫂忐忑著,上前請安時的聲音,聽起來都有點打顫。
顧端沉著臉,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今早的蘆筍百合湯,是你親手做的?”
天,顧端的臉都黑成這樣了,她除非是傻了,才會繼續承認那湯是自己做的,馬六嫂忙不迭送地把南葉給抖露了出來:“回世子的話,今兒的藥膳,其實是南葉做的,因為早上奴婢來得匆忙,所以忘了跟世子說了。”
顧端不高興地道:“既是她做的,為何卻是你來送?”
這……她不是想貪功麼……再加上不願把做藥膳的權力,交還給南葉……馬六嫂急中生智,道:“南葉大病初癒,做完藥膳,已是虛脫,所以委託奴婢來送的。”
顧端看了她兩眼,像是要質疑。
馬六嫂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是誰說世子平易近人好相處的,他此時聲音不大,嗓門不高,但只是沉了沉臉,就已經足夠嚇死人了。
還好,顧端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吩咐旁邊的蘆芽:“把南葉給我叫來。”
好險!好險!幸虧她早上留了個心眼,沒有特意告訴顧端湯是南葉做的,只是什麼都沒說;倘若她早上就說那湯是她親手做的,那這會兒無論解釋什麼,顧端都不會信了。
顧端此時的臉色,還是黑得嚇人,不過接下來的事,無論多麼可怕,都跟她沒關係了,就讓南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說不準她就此倒黴,不用她費吹灰之力了。
馬六嫂心裡隱隱地幸災樂禍著,臉上帶著笑意,離開了衡清軒。她這會兒本來可以直接回家,但為了得到進一步的訊息,還是回到了西廚房。沒過多久,便果見蘆芽前來,把南葉給帶走了。香秀和深冬馬上圍上來,問她道:“馬六嫂,世子怎麼先叫了你,又叫南葉?到底出什麼事了?”
馬六嫂瞅了她們兩眼,想起早上做藥膳的情形來,心頭火起,冷哼道:“你們問我?我倒要問問你們呢,南葉到底在藥膳裡頭,給我使了什麼壞?”
“南葉使壞?她能使什麼壞?”香秀和深冬都是一愣。
馬六嫂氣哼哼地道:“世子叫我過去,就是為了藥膳,肯定是那碗湯有問題,所以才又把南葉喊了去!”
香秀不相信,急得直跺腳:“你肯定是弄錯了,南葉才不會這樣!”
馬六嫂瞥她一眼:“是不是這樣,待會兒就知道了,喊她去的是世子,又不是我。”
的確,剛才蘆芽來喊南葉時,臉色並不怎麼好看,香秀一時傻了。
深冬也很著急,但她想得更細緻,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