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遊走於鍋灶、煲箱之間,顛勺、翻炒、攪拌;
時而對付兩個灶膛,抽出、塞入木絆子,開大或關小鼓風機。
在廚房中的張勁,忙活的就像是一個正在表演最緊張節目的雜技演員。
專案雖然紛繁複雜,但是卻怪異的毫不紊亂,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言表的韻律一樣。動作賞心悅目,層次有條不紊。
遊走時雙腳邁動如舞步,翩若驚鴻;艹作時,雙手如千花綻放,紛繁美麗,眼花繚亂;
因為張勁廚房之舞的賞心悅目,以至於其後,有幾個本原本只是打算來假惺惺的溜一圈的傢伙,最後竟然都看得入迷的留了下來,當起了觀眾。
“老公,這麼一大幫子的飯肯定不好做,你去廚房幫幫忙吧!”
與張勁之間的關係遠不及穆欣然、藍菲菲熟悉的蘇楠,見到只有張勁一個人鑽進了廚房,有些過意不去。連忙催著自己的老公,石紋同學去下廚幫忙。
畢竟蘇楠的臉皮可沒辦法和‘百合’那一家三口相比,坐等上菜這段時間,讓她滿身的不自在,如坐針氈。
雖然石紋這個懶貨百般推脫,但是在蘇楠很小女人的懇請下,最終還是滿肚子不情願的鑽進了廚房。
門剛推開,石紋就很沒誠意的扯著脖子嚷嚷道:
“老勁,要幫忙不?”
“你會幫忙?幫倒忙還差不多!”
張勁眼尾都不甩一下,手裡繼續忙活著,嘴裡說著很打擊人的話。
對於這個結果,石紋其實早有所料,原本就是被自己老婆逼來的石紋打算就是,問一句就走的。
所以,石紋這個傢伙甚至連廚房門都沒有跨過來,打得主意就是,應付一句,就功成身退。
但是,當他看到張勁的廚房之舞時,頓時推翻了之前的打算,留了下來。
看著前一秒鐘,被張勁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整條的魚,在張勁的手下,似乎只是小剔骨刀一抹、一挑,就變成一張薄如蟬翼的完整魚皮,一副魚腸內臟和一條脫光了衣服的裸魚;
接著,暴露出雪白的細皮嫩肉的裸魚,又在一片如雪刀光的遮掩下,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片片薄厚、大小完全雷同的肉片,和一副幾乎沒有一絲魚肉附著的魚骨架。
張勁這表演的那裡是大廚的刀工?簡直就是一幕神奇的魔術!
這邊剛剛把魚分了屍,那邊處理魚前,才坐到大火上的油鍋才剛剛熱。
接下來,張勁端著剛剛片好的魚片,一個‘滑步’到了一步遠的熱油鍋旁邊,剛好趕上魚片下鍋的時間。
手中炒勺剛剛翻攪幾下,火苗陡然從鍋中砰然躍起,足有三四尺高。張勁卻毫不慌亂,陡然一隻手端起分量不輕的馬勺,開始了顛勺表演。
數以百計的魚片在馬勺的上下飛舞中,紛紛躍起半米多高,接著又如被清風吹落的櫻花一樣,紛紛揚揚的片片飄落。重新回到馬勺之中,接著再次跳起、落下,週而復始。
高躍、低落,卻沒有一片破碎。
這哪裡像是大廚在顛勺?這分明是一場美輪美奐的藝術體艹!
於是,石紋放棄了走過場的打算,留了下來,繼續觀看。
毫無疑問,同樣是至高的宗師級別,當廚藝進入‘入神’狀態時,所形成的感染力、吸引力,並不絲毫遜色與雕刻進入‘入神’狀態時。
所以,現在的石紋就像是當時張勁在京市家中樓下時,那些被張勁雕刻所吸引住的鄰居一樣,被女妖歌聲般的感染力所俘獲了。
石紋是第一個被俘獲的俘虜,但是卻不是最後一個。
當北宮朔月這個小胖子,因為過意不去,而想要來廚房走個過場,問候一下的時候,他成了第二個俘虜。
接著,隨著陸續有人進來,廚房中的觀眾隊伍也漸漸擴大。
直到最後,在庭院中‘勾勾搭搭’的宋怡婷和北宮荷月,發現小樓裡原本喧鬧的聊天、談笑聲已經消失不見,開始變得靜悄悄的時候。覺著不對勁的兩女也找到廚房裡之後,加入了‘圍觀’的團體。
於是,除了還在二樓聊天的張勁老媽、何清淺,以及負責攪局、打攪氣氛的穆欣然之外,這次聚會的所有人,都在廚房集合了。
廚藝的‘入神’狀態,就算是見過幾次的肖非和衛風兩家四口,再次見到,都幾乎無法自拔。更何況是這些初見的人?
所以,原本喧囂熱鬧、話聲雜亂的小樓一層,變的靜悄悄的。只剩下鍋碗瓢盆奏鳴曲,時不時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