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時間過去,當小小的一鍋藥幾乎已經將整個前院營造成一個怡人芬芳的世界時,張勁才終於將紅泥藥爐的火熄了。接著,張勁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藥鍋端了起來,把裡面的藥汁傾倒近旁邊早已準備好的搪瓷小盆中。
被藥液怡人芬芳誘惑,早就亟欲一度藥液真面目的林家三人,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湊到小盆前,六隻烏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瞅向盆中。
當林家三口看清盆中藥液後,緊接著就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種欣賞的神色。
藥汁竟然並不似往常常見中藥湯子的那種難看的棕黑褐色。恰恰相反,這一小盆藥汁的顏色不但不難看,還很漂亮,居然是一種淡淡的鵝黃色,溫暖、素雅、清澈、澄明,甚至有些美麗。
這種美麗與那芬芳相得益彰,無比般配。並沒有讓林家三人失望。
畢竟,如果如此芬芳的藥湯,竟然是‘醜陋’的黑褐色的話,那就太煞風景了。
站起身來的張勁也不管林家三口兒圍著藥盆好奇的樣子,自顧自的看了一眼小盆中約有兩升許的藥汁點了點頭後,吩咐道:
“等一會兒這藥稍微溫涼的時候,林琳就用毛巾蘸著這藥汁,把全身上下都擦洗一遍。必須保證每一寸肌膚都要被藥汁浸潤到。
聽清楚了,不只是有疤痢的地方,沒有疤痢的地方也不要漏下!
注意,等藥汁溫涼後,直接用藥汁擦拭。千萬別兌其他的任何東西進去!水也不行!”
一番囑咐後,張勁就在林家三人的連連點頭下飄然離開。推著何清淺穿過小樓一樓的弄堂,向前院兒走去。之前光顧著給林琳熬藥了,每天的晨讀還沒完成呢。趁著這個功夫,張勁要把今天的功課做完。
大半個小時後,前院,老槐樹下。
“抱朴子曰:“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稱微焉。綿邈乎其遠也,故稱妙焉”
當張勁坐下小樓後院的大槐樹下,捧著本《抱朴子》,對著輪床上嫻靜闔目的何清淺搖頭晃腦的時候,林遠腳步匆匆的從小樓裡走了出來。
匆匆奔來的林遠似乎有些慌神,也顧不得禮貌,也顧不得是否打擾張勁的誦讀,來到張勁身前後,就著急忙慌的說:
“小張先生,小張先生,那盆藥用完了,可是好像沒什麼效果,怎麼辦?你快去看看吧!”
“哦?都用完了?”
張勁眼睛繼續落在手中的書頁上,頭也不抬的漫聲問到。
“嗯,都用完了。按照您的吩咐,全身都擦遍了。可是”
林遠話剛剛說了一半,張勁就不緊不慢的打斷了林遠的話頭:
“別急,先晾晾!”
“晾晾?”
張勁的措辭讓林遠有些懵愣。啥叫‘晾晾’?晾誰啊?是晾人啊?還是晾藥啊?
正當林遠不明所以的想要追問一下的時候,張勁開口解釋了:
“這藥吸收要有個時間,讓你們家琳琳先晾晾。等到時候了,我自然會告訴她該怎麼辦?”
“啊——哦——,好的!”
聽到張勁這麼說,腦子仍然有些懵懵的林遠含糊的應了兩聲後,就再次被打發回到了小樓中。
當林遠把張勁的話面對女兒和老婆複述一遍後,林琳和林媽媽也懵了。
林琳很怕,怕自己這輩子都只能是這幅神厭鬼憎的可怕摸樣;林琳很急,她急於恢復那讓自己能夠攬鏡自戀的容貌。
所以,之前當一小盆藥用盡後,這丫頭髮現自己的醜陋猙獰毫無變化時,可是急的都哭出來了,差一點就推窗子跳樓尋短見。
所以,爸爸的一番話,雖然讓林琳有些莫名其妙,但最後的希望,還是讓她暫時止住了淚水。心中忐忑的將張勁所說的‘晾晾’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未完待續)
559 裸奔
當林爸爸得到張勁‘先晾晾’的指示回到這間暫時屬於林琳的臥室後後,一家三口就只好在這十幾平米的房間裡,坐臥不安的等待。
林家三人足足等了有個把小時,臥室的門扉才終於在‘欸乃’的門軸轉動聲中,被人從外推開。推著輪床的張勁,終於姍姍來遲。
推著何清淺的輪車,不緊不慢的走進來的張勁,先是很隨意的向滿臉焦色,卻欲言又止的林媽媽、林爸爸點了點頭,然後就轉向了一臉緊張、滿眼擔心的林琳,口中不疾不徐的說:
“徹底晾乾了吧?”
“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