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可真的是個好人,我不敢要您的錢,馬上就走……”一個人精神面貌的改變,可以影響到整體,仙都瑞拉那猛然迸發的豔光如金玉,似牡丹,美得讓人不可逼視。羅丹心道:“我當真以為撒加先生要霸佔這位女子,哪想他竟沒一點感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跟著他跟對路了。”
沈之默瞧著桌子說:“現在天色已晚,春水街亂得厲害,你一個女人家還帶著小孩,身上要是沒錢,能去得哪裡?羅丹,你去廚房拿幾個豬肉餡餅給她,不如先在治安所辦公室過上一夜,明天再走,嚴禁衛兵過來擾亂,誰要是騷擾這位小姐,就將他五馬分屍。我先回酒館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仙都瑞拉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聽他的話,只是見他要先走,倒是鬆了一口氣。
羅丹問道:“什麼叫做五馬分屍?”
沈之默手勢比劃著:“用五根繩子綁住頭、雙手、雙腳,然後由五匹馬分為五個方向,上面由人策馬狂奔,直至將那人撕成五份。”
帝國最嚴厲也就是火刑和絞刑,羅丹還從未聽說這等嚴酷的做法,不禁打了寒噤說:“這主意不錯,我等下回營房跟他們說說。”
“好,這位小姐衣服破爛,叫醒那個負責打掃的女傭,讓她去買兩套衣服,還有毛巾、毛毯、傷藥送過來。必要的話,門口五十米有水井,會客廳左邊拐彎有廁所,你打了水關上門口在裡面洗澡沒人會看。辦公室的桌子很寬,將就著過一晚上吧,只是不能隨便動裡面的檔案。”
仙都瑞拉這才明白沈之默對自己沒有非分之想,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激,屈膝行了個淑女禮節,眼角流出兩行清淚,說:“大人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
沈之默交代完畢,抬腳要走,仙都瑞拉的女兒忽然掙開母親的懷抱奔過去,緊緊抓住他的手。
“怎麼?”以沈之默的腳步,怎會讓小小女孩追上?自然是他看這孩子可憐,以為又想咬自己一口,不如就讓她好好發洩罷了。
小女孩抱住他的手,細嫩的小臉蛋在手腕被咬出一圈的齒痕上輕輕摩挲,眼淚一顆一顆滴在上面。七八歲的孩子已經能分辨好惡,沈之默誠心對待仙都瑞拉,還打了“香奶爾”欺負母親的人,她可以聽出對方不是壞人,原先在“香奶爾”裡面情勢複雜,似乎個個都是逼迫母親的敵人,一時心急錯怪了他,便想用這種方式表示道歉。
沈之默不忍馬上抽手,摸摸小女孩的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是他進入這個世界以來最溫柔的一句話了。
“媽媽叫我黛兒……”稚嫩清脆的童音十分悅耳,圓圓的眼睛,頭髮竟也是黑色的,若不是髒了一點,倒是顯得粉妝玉琢,極為可愛。
這女孩有點觸動沈之默的內心,蹲下身子擦去她的眼淚說:“好了,不要哭,我明天派人送你們返回家鄉。”
“那就謝謝大人了。”仙都瑞拉代女兒答道。
……
經過一夜休息,第二天早上,沈之默帶著奧布里幾個能打的血鴉堂打手還有唐恩兄弟回到治安所,瑪瑙河的霧氣已經消散,空氣十分清爽,泡桐樹葉下的露水還在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路邊不時有推板車趕早市的商人,壓動石板,發出咿呀咿呀的響聲。
唐恩兄弟期盼已久,頭一次參與黑暗葵花會所謂的大事,激動得要死。
衛兵們已經在羅丹的帶領下開始操練,無非也就是鍛鍊體能,繞營房跑上十幾二十圈。阿爾瓦跑在隊伍最前面,赤裸著上身,露出精赤的肌肉線條,雙臂有規律地擺動,短髮稍甩出汗珠,神情專注,經過羅丹的敲打,他去除了大部分流氓痞氣。
推開門口,治安所內靜悄悄的,沒有得到命令,衛兵都不敢進來。辦公室收拾得整整齊齊,往日凌亂的檔案擺放得井然有序,桌面擦得一塵不染,連縫隙間的灰塵也不放過,可比那個懶惰的女傭要細心得多。
仙都瑞拉母女倆端坐在椅子上,身邊是疊放好的溼潤破舊衣衫,顯然一個夜晚無法完成晾曬的過程。小女孩的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但眼珠子瞟來瞟去,耐不性子。
仙都瑞拉精神憔悴,頂著兩個黑眼圈,看來辦公室裡的一夜並不能安心入睡。她們穿上女傭幫忙去購買的新衣服,只是款式粗陋,布料下乘,也不太合身,穿起來不倫不類。
“大人……”仙都瑞拉連忙起身向沈之默行禮。
“行了,你們快拿錢走吧,我這裡可不是婦女收容所。奧布里,派個得力送她們。”沈之默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到辦公桌後面,把腳架到桌子上,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