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看過裁判這麼瘋狂喊暫停的大賽,真的,也沒看過裁判比參賽者多、還要一直像影子一般在賽場上穿梭拯救參賽者的大賽。
她真心覺得,這根本就是保護學生的裁判與夢魘間的大賽吧?
凱里也在保護學生的裁判群中,也幾乎是裡頭實力頂尖、但也最干擾大賽進行的一位裁判了。
這也是維拉第一次知道,原來她那黃髮的、天天都在修指甲的娘娘腔撫育官,竟然這麼厲害。
雖然凱里真的很怪,但他實力真的頗嚇人。
凱里在大賽中喊出的暫停數量遠高於其他人,衝進夢魘與學生間打鬥,或把學生扛離夢魘的次數,也是最多的,簡直就是一放心不下小朋友的老媽子。
在場邊的維拉看得出其他老師很想揍凱里,可是又礙於凱里的貴族身份與戰場經驗,實在無法有效加快比賽速度與順暢度,只能讓凱里繼續主導這場安全為上的夢魘大賽。
才看不到幾場夢魘大賽,維拉就開始懷疑,凱里根本不是來當撫育官,而是來負責這場大賽的。
凱里根本就是這大賽的頭子,他說了就算。
亞柏倒是非常支援凱里這種婆媽作法。
“被夢魘咬傷會造成學生一輩子遺憾,與其追求比賽的光鮮,不如保護學生。”目光不離賽場的亞柏,一編在膝上筆記本作筆記,一邊這樣低低道:“保護這裡的學生,就是保護他們國家未來戰力,凱里應該很清楚。”
維拉他們三人也有參加夢魘大賽,但只報了明星賽,不過取得的成績與獎金卻遠遠優於護衛大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夢魘大賽的特性。
對付夢魘,只要想著怎麼把怪物轟成碎片,然後儘量不要傷害到隊友就好。
這種不太需要用技巧只需要破壞破壞再破壞的比賽,比起以護衛嬌貴夢師為前提的護衛大賽,明顯簡單多了。
就這樣,維拉初階學級六的下學期,在夢魘大賽與期末考告一段落後,真正的結束了,維拉邁入了跟夏佐一樣的中階學級。
新一學年,維拉中階一學級,夏佐中階三學級。
兩人都是在中階學樓,離彼此又更近了。
這也意味著,閒雜人等沒事幹要找維拉麻煩,要承擔更多母獸夏佐隨時出現打歪人臉的風險,於是刁難維拉的各色人等,幾乎都絕跡了。
喔髮捲幫應該不算,因為她們持之以恆的在適當的場合適當的騷擾維拉,從沒被夏佐抓到過。
就算維拉事後告御狀通常也沒用,因為髮捲幫往往很會拿捏分寸,總將事情控制在維拉很火大、事端卻小的讓夏佐無法跨越打女人那層心理障礙,所以維拉往往自己解決。
維拉天天在睡前都會呈少女祈禱狀,做一次深度勵志自我催眠。
每天都在告訴自己,如果求學期間連小小的髮捲當都無法對付,之後出社會該怎麼辦呢?
至於維拉的學校官方保護者,撫育官凱里,為她做了些什麼?
經過從前無數次經驗,維拉可以很肯定的看見那畫面──狼狽的她開啟凱里辦公室大門,憔悴的想要循正式管道討個公道,舒服窩在沙發裡的凱里從手中報紙探頭出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呦,又被欺負啦?沒犯校規吧?”然後以太麻煩為由,拒絕為維拉舉發髮捲幫。
往往放維拉自生自滅的凱里,時常表示他很欣賞維拉這種勵志態度,要她繼續。
然後黃髮軍官大叔,就繼續翹腳看報紙,繼續任其自生自滅。
雖然髮捲幫和維拉之間永遠是老樣子,可維拉與髮捲幫頭子泰比莎之間,關係卻有了大躍進。
以為經過之前宴會上那番短暫聊天、找到共同討厭物件,或者是得知泰比莎不為人知親子問題的表面,兩人之間就會破冰、惺惺相惜,然後變成生死與共的好友?
太天真了,真的太天真了。
每天每天睡覺前,維拉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都感到輾轉難眠。
因為她不知道在閉上眼後的明日,充滿年輕活力與創意的髮捲幫,又將怎麼對待她。泰比莎帶頭的髮捲幫,已經犯下太多邪惡瑣碎卻讓人終生難忘的事端了。
例如,使用暗器,使維拉在禮儀課上,至今仍不曾頂著書本完整走完規定距離。
例如,趁維拉不在時亂新增東西,造成史上最具特色化學實驗爆裂,只因為髮捲幫不知哪貼心弄來燒頭髮的易燃物質……
例如,醫療課不幸與泰比莎同組練習心肺復甦,而幸運搶得先機的泰比莎,以狂風暴雨之勢猛壓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