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腿有些疾,積年留下的,現在已經治不好了。
“也正好順路來看看,我有個朋友,從前在這邊待過。”把藥給了孫大嫂,阿容準備進屋去看看病患的情況。
卻聽得那孫大嫂說“你說的是我們屋前頭幾個姑娘吧,聽說有兩個姑娘現在也當了藥令,一個姓盛,一個姓柳。還有兩個姓江的姑娘也在連雲山做藥女,申秀才的姑娘也是吧,沒想到這地方還出了這麼幾個姑娘,我們這的人都好傳這事呢。”
“嗯,兩個小江姑娘都是很熟的……”說罷一聲長嘆,從前有很多人都是很熟的,只是現在越來越生了而已。
“要我看啊,不如您,那盛藥令還聽說將來要做連雲山的當家奶奶呢,就是您隔壁那春懷堂的盛藥令。她們誰也沒有您的善心,施藥救人要有菩薩一樣心腸,她們沒有,您有。”孫大嫂說這番話,多半是出自真心,當然也有小半是受了阿容的恩慧,當然要捧一棒。
菩薩一樣的心腸,阿容聽完“嘿嘿”地樂了幾聲,這叫當面聽著人說自個兒的“背面話”。要換句簡單點的來說.滿足了她即要做聖人,又要揣著這個往死裡“作”的想法兒。
“孫大嫂,近來大叔是不是走路好些了.千萬不要讓他去水上,一時一刻還沒關係,要是出海可萬萬不成。”
聽著阿容的話,孫大嫂連連點頭應道:“聽您的,爹這些日子雖然能走了,我們聽您的話,連水都不給碰。倒是爹自個兒常想去出海.都被我們勸住,您放心,有我們看著爹,爹是出不了海的。”
診過了脈阿容就起身要走,孫大嫂用小籃了好些果點塞給她,阿容見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是些自家做的小點心,就收下了。好吧,她得承認這些東西正中她的死穴,她就好吃這些個小點心。
提了點心出來,路過從前住過的屋子時,卻驚然發現屋院被收拾一新,裡頭似乎還有人。她也沒多想,下意識地就推開院門走了進去,才邁了几上,就有個小娃娃“滾”到了她腳邊,接著她的腿就叫:“姐姐。。。 ”.
姐姐?阿容看著那小不點兒,蹲下來戳了戳小娃娃肉肉的小臉說: “叫姨。”
那小娃娃倒也乖覺,眨巴眼再眨巴眼,似乎覺得形勢比人強,麻溜地張嘴就改口叫了一聲:“姨……”
正在阿容要應的時候,從屋裡走出個婦人來,嘴裡稱著:“榮兒,你這孩子真是沒規矩……”
這一聲讓阿容愣在原地,從屋裡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阿葉。她剛想開口叫,卻發現自己這時候易容得自己都認不出來,何況是阿葉。
再一看自己身邊那小娃娃,竟然已經自已吃上了,可不就是剛才孫大嫂拿給她的果點。阿葉見這狀況連忙上前來把那小娃娃抱了起來,略帶著些歉意的說:“這位大姐,孩子不懂事,真是對不住,要麼我叫人買一盒點心給您?”
“不用了,本來就是自己吃的,孩子喜歡吃就讓他吃吧。
”阿容笑眯眯地看著那小娃娃,知道他的名字叫胡啟榮,他的父親是當朝的七品,外放在紅洲做官。
“謝謝大姐,您是來找人的嗎?”阿葉見來人穿一身連雲山裡制的衣袍,當然就認為這位可能是來找人的。
“倒也不是,是來找地方的,這裡有好幾個姑娘在連雲山,我和她們也頂要好的,順道來看看。”其實阿容也不止來一回二回了,只是沒從自個兒屋前過而已。
這慶說得阿葉低了低頭,嘆了口氣說:“地方還在這,人卻找不見。說起來,阿容卻一直以為是阿葉不願意找她認她,怎麼現在聽著卻像是自己不認人了似的:“怎麼會找不見,這屋子不是盛藥令從前住過的麼?盛藥令眼下在春懷堂掛館,想見不是挺容易的。”
卻見阿葉一笑說:“如今我在塵裡滾,她在雲中坐,哪能再去找她。而且她也忙,每天進進出出的就沒個停歇的時候。這樣也好,她從前就心軟,現在做了藥令,正好趁手施藥救人,可不全了她那份軟心腸嘛。”
“其實也可以見的……”
“不見也好,見了說什麼呢,當年是我把她們晾在了門外,現在又何必再見呢。”阿葉說完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指著屋子說:“你既然是來這裡看看的,就四處瞧瞧吧,說起來也是那位爺有心,這裡連雲山已經買下來修茸過了。我也是路過來看看的,也該走了。
買下來了?阿容這下心裡就更嘀咕上了,謝長青到底在玩什麼,像是玩得挺大似的。
四處看了者,倒只是修茸,並沒有推倒了蓋磚木的,這修舊如舊的小茅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