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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音變頻器。很抱歉,這些天讓你和田先生矇在鼓裡。但聽完我的解釋後,我想你能諒解我的苦心。”費新吾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痛恨自己的愚蠢。他早該看透這層偽裝了,但在感情上,他頑固地不願承認這一點。他無法把自己心目中“明朗的”、令人敬重的謝教授同那個“陰暗的”、令人厭惡的神秘人物疊合在一塊兒。過了很久他才聲音低沉地問:

“那麼,飛機上的邂逅也是預先安排好的?是你在北京打聽到了我的情況?”

“對,我一直想找一張‘他人之口’來向世界公佈這個成果。這人應該是一個頭腦清醒、沒有宗教狂熱和禁忌的人,應是生物學家圈子之外的人。應同體育界有一定淵源,事發時最好應在雅典奧運會上;還有一點不言自明,這人最好是我的中國同胞,是一箇中庸公允的儒者。去雅典前我特意先到北京去尋找這個人,很快發現你是一個完美的人選,所以我未經允許就把你拉到這場風波中了。務請諒解,我當時不可能事先公佈我的計劃,因而不可能徵詢你的意見。”他又補充道,“我在兩封函件中說了一些不合事實的話,也是想盡量樹立你的權威發言人地位。這個身份以後會有用的。”

此前的交往中,費新吾一直很尊敬謝教授,但在兩個真假形象疊合之後,他不自覺地產生了疏遠和冷淡。他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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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並沒打算當這個發言人。”

“當然,等我把真相全部披露後,要由你自己作出決定。田先生呢?”

“他找田歌去了。教授,請講吧。”

謝教授微笑道:“實際上,我已經把真相基本上全倒給你了。我之所以把此事的披露分成|人工授精——嵌入人類基因——嵌入獵豹基因這樣三個階段,只是想把高壓鍋內的過熱蒸汽慢慢洩出來。即使這樣,這次爆炸仍然夠猛烈了!”

他開心地笑起來,又解釋道:“你可能不十分了解,在西方輿論中,宗教思想和生物倫理學的影響十分強大。在我決定披露這件事時,已經做好了被輿論撕碎的準備,所以我才有意選取一箇中國同胞來幫我披露這個秘密。我想,宗教思想淡漠的中國知識分子應該是比較達觀的。”

費新吾皺著眉頭問:“謝先生,你真的認為人獸雜交是一種進步或是一種善行?”教授笑道:“人獸雜交,這本身就是一種人類沙文主義的詞彙。人類本身就誕生於獸類——回憶一下達爾文在揭示這個真理時遭到多少人的切齒痛恨吧!人體與獸體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追蹤到細胞水平,所有動物(包括人類)都是相似的,更遑論哺|乳動物之間了。在DNA中根本無法劃定一條人獸之間的絕對界限,既然如此,堅持人類隔離於獸類的純潔性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停了停,接著說:“當然,這種異種基因的嵌入不會沒有一點副作用。生物圈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立體網路,任何一個微裂縫都能擴充套件開去。但我想總得有人走出第一步吧。走出第一步,然後再回頭觀察它引起的震盪:積極的和消極的,再決定下一步如何去做。我很高興你是一個圈外人,沒有受那些生物倫理學的毒害,那都是些邏輯混亂、漏洞百出、不知所云的東西。科學發展應該遵循的戒律只有一條:看你的發現是否能使人類更強壯、更聰明,使人類的繁衍之樹更茂盛。你儘可拿這樣的準則來驗證我的成果。”

費新吾幾乎被他的自信和雄辯征服了。謝教授又懇切地說:

“如果你決定開口說話,我並不希望你僅僅當我的代言人。你一定要深入瞭解反對我的各種觀點,儘可能地諮詢各國的生物學家、社會學家、人類學家、未來學家和生物倫理學家們,甚至包括神學家們。再由你作出獨立的思考,然後把你認為正確的觀點告訴世人。你願意這樣作嗎?”

費新吾對他的建議很滿意,立即回答:“我同意。”“好,謝謝你的社會責任感。”他自信地說,“我相信一個頭腦清醒、中庸公允的儒者會得出和我一樣的結論,當然現在沒必要談這一點,我不願給你設定什麼框框。一會兒我就交給你10盤光碟,有關的資料應有盡有。”

費新吾說:“你能否用盡量淺顯的語言,向一個外行解釋一下,怎樣把外來基因嵌入到人類基因中?”

教授微笑道:“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難。你要知道,歸根結蒂,基因是無生命物質靠‘自組織’的方式誕生的,所以基因之間的聯結‘天然地’符合物理化學規律。染色體有三個主要部分,兩端是端粒,它們就像鞋帶兩端的金屬箍,作用是防止染色體之間互相發生融合;中間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