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凱恩,你可以不承認你的心,但有一點你絕對無法忍受,那就是有一天她會愛上別人。”敢嘲笑他是狗,他就咬他一口。
愛……愛上別人?!
心口一抽,染笑的眸色驟地一深,從不知道心也會痛的凱恩擰緊雙眉,感受胸口凝聚的鬱氣,他早該明白他不可能永遠保有她的純真,不是嗎?
可是他的心為什麼會那麼難受,不想她單純的心有著別人的影子,甚至離開他的身邊。
這是怕她受傷的不忍心吧!不是愛,絕對不是愛,他怎麼可能還有愛人的能力?!
沒讓他有時間多想愛與不愛的複雜習題,賭場的另一邊忽然傳來一陣銅板滾落的嘩啦啦聲,全場歡聲雷動的朝同一方位移動。
這時兩人才發現各自的小女人不見了,下意識的也望向放置吃角子老虎機的地方。
不會是她們吧?!
“我們家的小女人賭運非常差,差到連莊家都不好意思收她一塊一塊湊合的臺幣。”而她還有臉請人家通融通融,一點也沒發現對方的臉色有多難看。
所以絕對不會是她,他敢打包票。
“我沒見過那隻兔子賭博,她似乎對賭不感興趣。”應該說連看都不看一眼。
虧他還特意帶她來開開眼界,結果她竟然只顧著吃她的胡蘿蔔,還不住的抱怨人太多、氣太濁、物慾橫流,害她高潔的靈性都被汙染了。
因此他斷定這陣騷動與小兔子無關,她還沒那麼勤奮會走到吧檯旁的兌換櫃檯換籌碼,然後又不惜勞動她宣稱已累到麻痺的小短腿。
總而言之,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她喜歡找個舒服的位置窩著,一整天不動也沒關係,只要無限量供應她食物和胡蘿蔔。
“老闆,你好象走得太快了。”不是說他的小朋友不賭博嗎?怎麼形色匆匆像掉了一百萬。
“我以為方小姐的賭運很差,用不著你太擔心才是。”他在比誰的腿長不成,步伐跨得有些大。
兩人競走的速度都不算慢,即使理智一再認為事情不可能發生,那比彗星撞地球的機率還要渺茫,但還是不由自主的任雙腿像自有意識般的行走。
對她們兩人而言,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沒有道理可言就是她們的道理,想做就做還需要先算命嗎?
“酒保,幫我調一杯酒。”
“是的,先生,請問你要什麼酒?”專業的取出雪克杯,面無表情的調酒師開口詢問。
嘴裡叼了一根切成棒狀的胡蘿蔔,蘇曼露出高深莫測的淺笑,說了個酒名,輕咬一口胡蘿蔔嚼著。
嗯!滋味還不錯,鮮甜甘脆,不帶腥味,適合當殺戮前的淨口點心。
第七章
“啊!中了、中了,這怎麼回事?!機器是不是壞了,它一直掉錢……”
相較於方良善的大驚小怪、驚惶失措,瞪著滿出來的銅板的白小兔,根本感覺不到一絲興奮,反而開始煩惱要如何處理它們。
她對錢一點概念也沒有,不知道多少叫多,多少才符合暴發戶的條件,不耐煩的她瞪著淹到足踝的人類幣值,絲毫不想彎腰拾起。
錢能有什麼用處呢?
她有吃有住的,從沒想到要用錢做什麼,她將當洗碗工扣抵食宿費後的薪水全交給福嬸保管,至今她一毛錢也沒拿過,也不曉得自己有多少錢。
她不懂人為什麼要發明一種叫“錢”的東西,然後再自相殘殺的搶奪它,不死不休地只為它用盡心機。
如果世上沒有錢是不是會平靜些,大家都填飽了肚子還需要搶什麼,你我都一樣兩手空空的來,自然也該了無冀盼的離開。
這些一直靠過來的人有什麼事?鬼吼鬼叫的吵得她耳朵發痛,他們不知道兔子的耳膜很脆弱嗎?聲音高容易震破。
“你怎麼還在吃胡蘿蔔,你沒發現……呃,事態嚴重嗎?”好多人哦!看起來真可怕。
“不然呢?你把它們全捧走好了。”對,推給她,她似乎比較愛錢。
“什麼全捧走,這是你贏的錢耶!趕快找個籃子裝起來。”萬一被人家搶了就慘了。
白小兔啃著胡蘿蔔,用腳撥撥壓到她腳指頭的銅板。“我用的是你的籌碼,所以錢是你的。”
“不行、不行,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的運氣比我好才會中大獎,換成我自己玩肯定又輸個精光。”她認了。
“你是女人不是君子,不用管他道不道,反正滿地都是錢嘛!不拿白不拿。”就是不要叫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