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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再不提立後這件事兒,岔開了話頭道:“等四月十五,母后的生忌一過。朕便會出發去木蘭,太后可要同去?”

太后銜著溫和的笑意,緩緩擺首,“年歲一大,越發不樂意折騰這把老骨頭了。如今也不似年輕時候那般怕熱,不必特特出去消暑。”

霍延泓隨著她的話銜起適宜的微笑,寬聲道:“太后還年輕康健。”

太后被這話引得心緒大好,開懷的笑起來,又問皇帝道:“皇上此番去木蘭,是預備同天授二年一樣獨自走一趟,還是帶上六宮的妃嬪?”

霍延泓似是早就思慮過一般,漫不經心的答道:“和敬夫人還未出月,二皇子又尚小。朕預備將她留在宮中,至於其它隨行后妃,也想好了。賢妃、顧妃、敦妃、嘉妃、舒昭儀與純貴嬪、誠貴嬪幾人都可伴駕隨行。”

太后聽著霍延泓此番安排,心中隱隱一動,不由哧的一聲,笑了出來。卻還是忍不住問他道:“放著剛入宮嬌滴滴的新人不帶,皇帝帶的都是原來東宮的老人,是個什麼道理。”

皇帝似是半點兒也不覺的彆扭,淡淡道:“畢竟衣不如新,人不如舊。晾著新入宮的后妃,也是未免有那年輕氣盛的新人恃寵而驕。剛入宮,還是規矩一些好。”

他這番話頗有一些道理,卻是引得太后不由多想起來。感嘆道:“哀家記著上元九年剛入宮那會兒,先帝去木蘭行圍,陪王伴駕的盡數是剛入宮的新人。你母后也在的。”

皇帝也似是想起什麼,清淡的含笑並沒有應太后的話。太后便徐徐道:“也好,皇帝自然有自己的主意與道理。”她語頓,又叮囑霍延泓道:“哀家嘮叨一句,皇帝可別不耐煩。你如今繼位五年有餘,子嗣實在單薄。”

皇帝混不在意的笑看著太后,道:“父皇在位九年,才有了大……”皇帝話至此出一停,微微咳了聲沒有再說下去。

太后面不改色,笑著強調道:“先皇繼位之初,內憂外患不斷,不得不將全部心思放在政事上,很少踏足六宮。如今四海昇平,朝堂與邊疆都是安穩。你也該上心一些。此行你既是點了這麼些個后妃伴駕,倒是別都當花瓶一樣放著看。”太后略一語頓,大有深意的看著皇帝,好整以暇的說道:“無論是愛寵還是子嗣,別一枝獨秀才好。有了自己的孩子,多了掣肘。前朝後宮,便也都沒那個心思再盯著不相干的旁人了。”

霍延泓聽著太后這話,雙眉微微一動,轉頭細細的盯著太后如深潭一般的眼眸。

太后瞧著他,抿唇老於世故的笑了起來,再三道:“今次去木蘭,是個好機會!”

霍延泓垂首深思,並未過多的言語,太后自然也不多說。

待皇帝出了頤寧宮返回建章宮之後,便下了口諭給此次伴駕的后妃。這口諭一下,極出人意料,讓六宮上下的人都是始料未及。

剛入宮的新人歡歡喜喜的等著承寵,說不準誰能得著皇帝的喜歡隨聖駕往木蘭去。只怕這一趟來回,就是一朝攀雲梯,成為六宮中的新貴了。

結果,別說伴駕,連承寵的機會似乎都沒有,皇上便要出宮了。

這日下午的天氣十分明朗晴好,天空如碧,澄澈如一泓明鏡清泉。日色明麗,卻並不炙熱。漫天的柳花輕盈飛舞,伴著和風揚揚落落。

太后邀了伴駕的后妃去頤寧宮的園子賞花,雖說是閒話,卻也是為了叮囑這些妃嬪一二。各宮妃嬪都到得早,此刻太后並未過來,便全都閒閒的坐在一塊兒說話。

舒昭儀悠然搖著扇子,幸災樂禍的說道:“皇上這些日子既要掛心端敏皇后的生忌,又要準備去木蘭時,京中的一切安置。這些采女,別說是伴駕,便是連侍寢的機會都沒有呢!”

嘉妃從來瞧不上舒昭儀,如今竟也難得立場一致與舒昭儀,俏生生的笑起來,嘆道:“可不是,前些日子聽說和敬夫人提醒著皇上該準備侍寢的牌子,皇上卻沒叫準備。”她說著,看也不看顧臨怡,而是向著另一邊道:“賢妃娘娘與敦妃必定是清楚的。”

賢妃未置可否的靜默,倒是敦妃略嘆了一聲,道:“還真是,原本殿選之後就該備下了,皇上卻沒讓。提了一句,竟也似沒聽見一樣就過去了。也是可憐了那些采女。”

嘉妃淡淡哂笑,揶揄道:“有什麼可憐不可憐的,難不成敦妃還盼著再出來一個冷宮裡的那主兒,把咱們都拉下去,只讓皇上帶著她去木蘭嗎?”她說著,面上現出些得意神色道:“想來,皇上是瞧清楚了孰好孰壞,如今真真兒算是回心轉意了!”嘉妃這番話落,並沒有人答她的話,而是不冷不淡的一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