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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雲千雪側眼打量著綠竹,不禁抿唇一笑,沒再深究,只贊她道:“虧你機警,將那燙手的山芋送了出去。還藉此讓她不得不應下再不踏足咱們這。不過她們一計不成,只怕還有後招,往後處處小心一些。”

錢姑姑從雲千雪的院子出來,氣的雙眼發紅,渾身直顫。進了屋子,連聲罵道:“該死的小賤人,又壞了老孃的好事兒。”

翠月連忙為錢姑姑倒了一杯茶,勸解道:“乾孃可別氣,這次不成,咱們還有下一次。雲氏與綠竹那個小賤人終歸是出不去冷宮的。等皇上離了啟曌城,還不是關門打狗的事兒!”

錢姑姑聽了翠月的話,這才有些緩過來,為自己捋著胸口道:“如今飯菜和藥上都下不了手,當真是可惡。”

翠月眯目一笑,提醒錢姑姑道:“乾孃,飯菜上是下不了手,不是還有水呢嗎?她們總不成從外面取水吧?”

錢姑姑聞言,一雙眼睛瞬時亮了起來,道:“你盯著那邊兒,我去一趟嘉妃宮中。”翠月連忙應了,送著錢姑姑出門。

今日是秀女殿選的正日子,嘉妃此時正與賢妃、顧妃、敦妃三人正在御苑的撫辰殿。錢姑姑不知,自然撲了個空。

今次選秀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二回,比起前一次,實在熱鬧百倍。天授二年那會兒,千挑萬選,不過是擇了四人入宮。其中兩人,還有永安郡主的影子。

這一回,皇帝雖說瞧著意興闌珊,卻是留了十數個牌子,為這啟曌城又添了許多后妃。

擇看完秀女,皇帝早早的起駕回宮。賢妃與顧臨怡等人也起身,先後出了撫辰殿。

此時正到了黃昏時分,薰風輕柔的吹過,將不遠處太液池的水氣和一路的花香如數帶了過來。賢妃踏出殿門,便聽見還未離去的新晉宮妃一陣如鶯啼般的歡快笑聲,極是悅耳動聽。

敦妃立在原地,掩唇一笑道:“離著上元二十七年咱們選妃那會兒,竟過了八年了。白駒過隙,忽然而已。1如今再想來,當真讓人唏噓不已。”

賢妃似是被她挑起從前的回憶,也微微駐足,看著落日的光輝,將整個撫辰殿內外都鋪灑的金燦燦的,默默無語。

溫意筎跟在最後面,嗤的笑了出來,揚聲刻意道:“可不是唏噓不已!遙想當年,咱們萬歲爺選妃的時候,一把玉如意,死活要塞給永安郡主。太子妃之位懸了多久才定下人選?誰知道,轉頭太子妃冊封的旨意一下,永安郡主便病歿了。瞧瞧今朝,再瞧瞧過去,如何不叫人唏噓、感嘆!”溫意筎笑吟吟,刻意將話音拖的老長。

顧臨怡沉著一張臉,姣好的容顏帶著說不出的厭惡與膩煩,呵斥溫意筎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嘉妃可要在心裡掂量清楚!如今新人入宮,別做出什麼失了身份的事兒,平白讓新妹妹看笑話。”

溫意筎迎著顧臨怡沉肅的神情,柔柔的一笑,“怎麼?我這話說的不對嗎?如今我與顧妃同為妃位,一言一行,再不必顧妃你來指點教導!”

顧臨怡抬眼,一雙眸子寒冰一樣從溫意筎的臉上剜過去,沒再說什麼。賢妃瞧著她拂袖而去,快步跟了上去,攔住了要乘轎離開的顧臨怡,靜默的看了看太液池的方向,欲言又止。顧臨怡這才勉強收起方才的惱怒神色,隨著賢妃往浮碧亭的方向走。

賢妃緩步走了半晌也未開口,再三沉吟琢磨著。

顧臨怡神色頗為不耐,道:“你尋我是有什麼話要說。”

賢妃停了腳步,背對著顧臨怡。一席檀色繡綠萼梅的織金連煙錦裙,顯得她尤為的清瘦纖細。她修長的手環抱著雙臂,三寸長的護甲套尖尖細細的從手肘旁支出來,折射著殘弱的夕陽光。她微微偏頭,“青萼,到底是怎麼死的?她真是因為急病暴斃的嗎?”賢妃的聲音裡透著猶疑與幽深。

黃昏時分,夜幕似降未降,天地間全都朦朧成一片。這時候,賢妃哀涼的聲音,竟讓顧臨怡有一瞬陰森凌冽的詭異之感。對於青萼的死,她不是不心虛的。方才嘉妃所言,已經觸及自己最不願去回想的一段回憶。像是一把匕首,要把她最不願意示人的一面剖開。

“我並不比你知道的多。”顧臨怡別過頭,盯著不遠處波光瀲灩的太液池,清清淡淡的答道。

賢妃道:“偏偏是冊封的聖旨下來,緊跟著青萼便歿了。若說先皇早有意讓你當太子妃,何必耽擱了那麼久,才下旨冊封呢?許多事,縱然端敏皇后瞞的好,可我卻也不是完全懵懂不知的!”

顧臨怡蓄著三分笑意,反問她道:“你若是知道,又何必來問我。”

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