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君唯一咬唇,眼中浮現出些許輕蔑,澹然一笑,道:“往後也這般才好!”
“娘娘,您看!”
兩人正說話間,便見黃槐向著不遠處一指,便看見七皇子君燐跑到湖邊,噗通一聲就跳進了太液池裡。事情發生在瞬息間,驚得雲千雪微微怔愣,才道:“快,快去救七皇子!”
君燐只一人跑過來,旁邊並沒有跟其它的宮人。如今獨自跳進太液池,那一邊沒有守衛巡視的宮人,只怕溺斃在裡面也無人知曉了。
姜子君緊盯著湖面,道:“這是鬧得什麼?”
虧得黃槐眼尖,發現的及時。這會兒眾人跳下太液池,七手八腳的便把七皇子給救了上來。可到底在水裡掙扎了一會兒,這時已經陷入了昏迷。
好端端逛著御花園,竟忽地生出這樣的事兒。兩人索性帶了七皇子,親自將他送回采薇宮。
一行人剛進了嘉祉門,正碰見失魂落魄的蓮貴嬪。她惶急的從采薇宮跑出來,正要出門的功夫,正撞上了姜子君與雲千雪的儀駕。瞧著七皇子被人抬著跟在兩乘肩輿的後面,嚇得她登時雙膝發軟,把請安的事兒都忘在了腦後。
雲千雪生怕蓮貴嬪多思多想,立時清凌凌開口道:“方才本宮與德妃在太液池邊兒上散步,瞧見七皇子忽然跳了進去。這是出了什麼事兒!”
衛菡萏臉上一陣慘白,眼中含著的淚珠子登時跌了下來。心中似又無數只小蟲子在撕咬,疼痛不已。她一時垂淚,難過的說不出話。
姜子君蹙了蹙眉的,聲音低緩而虛弱的提醒她道:“有什麼,先把七皇子抬進去安置下再說。”
衛菡萏這才回過神來,忙發慌的讓了路,讓人立時將七皇子送進南薰殿。
因著雲千雪早讓人去請了御醫來,不多時,何晟便被人引著進門。細瞧了一番,著人將七皇子倒提著把肚子裡的水都吐下去,可七皇子始終昏迷不醒。
何晟開了方子,吩咐人去煎藥,才向幾人稟道:“雖說進了春日,可這天乍暖還寒,到底還是寒涼。只怕七皇子這一折騰著了涼,若是服下藥之後,發了熱,務必讓人時時用冷帕子擦身子,過半個時辰就喂些水給七皇子。”
衛菡萏焦心的應了,不禁問道:“燐兒無礙吧?”
何晟抿了抿唇,低緩的向她回道:“髒水是全吐出來了,可七皇子到底年幼,受不住涼,若是不發高熱還好一些。若燒起來,只怕不好。”
衛菡萏聽見這樣的話,不禁掩面,委屈的失聲痛哭。
何晟自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向殿上坐著的德妃、元妃看了一眼。德妃略一頷首,軟糯無力的說道:“下去吧。”何晟喏喏應下,立時領著內侍退了出去。
衛菡萏哀聲哭泣,這幅樣子無比淒涼哀傷,桔梗如何都勸不住,黃槐瞧著,忍不住勸她道:“貴嬪您快別哭了,德妃娘娘與元妃娘娘還在呢!”
雲千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七皇子搬來采薇宮這麼久,你們母子二人怎的還沒相處好?”
自從君燐被宮人領著回了采薇宮之後,這采薇宮裡沒有一日消停的。他日日鬧著要尋顧臨怡,任憑旁人怎麼說,都說不通。因為這件事兒,君燐又好幾次從學堂下學之後,闖去南書房。平日裡對衛菡萏,也是百般的瞧不順眼,動輒打罵。衛菡萏起初因著與君燐母子反別多年,好不容易將兒子應了回來,而對他極度容忍。可君燐並不感動,反而變本加厲。
雲千雪與姜子君兩人自然知道母子二人關起門來鬧的事兒,只不過君燐這樣小的孩子鬧的去跳湖自殺,這便不是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小事兒了。
衛菡萏緊緊的咬唇,微微抽噎著,勉強道:“燐兒,燐兒如何都不肯認我。他嫌棄我這個做母妃的出身低微,今兒個竟又鬧著要去皇上跟前兒。臣妾一時上來氣,所以,所以打了他……”衛菡萏說著,極是懊惱,又是後悔,忍不住哭道:“燐兒受不了這氣,所以……臣妾千不該,萬不該,實在不該打他的。”
姜子君禁不住微微搖頭一嘆,“哪兒怪得了你,若要怪,只怪顧氏作孽,如今帶累了七皇子不說,還將他養的這般跋扈,不孝不敬。真是該死!”
衛菡萏聞聽這番話,惱恨的眯目,貝齒緊咬。站在近處,甚至能聽見她牙齒恨得打顫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雲千雪自是聽出姜子君的用意,要讓衛菡萏深恨顧臨怡,如此,才能長長久久的去折磨她。對待顧臨怡這般自視甚高的人,若是她二人親自動手,只怕未必能讓她多氣恨。可若日日折磨她的人換成她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