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怎麼轉圜也轉圜不回來了。我思前想後,只得請太后助我!”
太后見雲千雪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微微揚眉道:“怎麼說?”
“第一,需借用岐山鳳鳴的典故,將扶風縣地震的事兒掩過去,堵住群臣的悠悠眾口。第二,請皇上覆顧妃貴妃之位。第三,我願意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兒,自請貶降為妃,出宮為萬民祈福。”雲千雪話罷,一頭叩在地上。聲音沉靜而肅穆。
太后垂首凝著雲千雪,眼中湧動著難以明說的情緒。似是為她感動,也是為她心疼。
正在殿內默默無語之時,便見橫雲急匆匆的帶著雲千雪小德子進門。看見太后,噗通一聲,急急跪地,道:“太后,不好了!今兒上朝,皇上提及扶風、河池、漢陽等地的救災賑災緩慢,遲遲沒有進展。朝臣再提廢黜貴妃之事。皇上當庭允了王閣老告老還鄉,貶黜了戶部尚書與工部尚書等數位與賑災有牽扯的官員。命柳逸錚柳大人暫且兼任戶部,督辦救災賑災之事。又任命顧臨甫顧大人為工部尚書,協助柳大人。”
雲千雪一聽,便知道這是了不得的大事兒。她卻鮮少過問政事,也是一項不熟悉這些。忙去看太后的眼色。卻見太后面上露出些許欣慰與讚賞的神情,拊掌笑道:“好,果然是絮兒養出來的好兒子。雖說是年輕氣盛,可也端的是殺伐決斷,雷霆之手。痛快!”
小德子立時急了,道:“王閣老氣的當庭暈厥過去,更有老臣要在庭上死諫。如今滿朝文武皆跪在宣政殿上,皇上下了話。若是誰再因為元貴妃的事兒,藉故耽擱救災賑災,立時推出午門斬首。”
雲千雪聽得膽戰心驚,只怕是越鬧越大!當即便抬頭,有些驚慌的喚了一聲太后道:“他動了氣,事情怕是要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太后卻不以為然,“他們要威逼皇帝,自然也要付出應有的代價。皇帝殺雞儆猴,這一刀,用的剛剛好。只不過,他也是年輕,未必想好後招。否則何至於僵持不下?”太后說著,慢慢起身,道:“踏月,取哀家的朝服來。”又轉頭與雲千雪道:“你也去換過朝服,跟哀家上朝。”
雲千雪曉得太后這意思,是要藉著這個機會為皇帝善後。剛柔並濟,張弛有度是為政知道。雲千雪道了句是,一壁往外走,一壁便聽太后笑吟吟與踏月道:“隱忍了這麼多日才發作,皇帝也是生受了。”
太后和雲千雪各自換好朝服,齊齊去了前朝宣政殿。此時王閣老被御醫救治,是剛剛轉醒。
“太后駕到——元貴妃駕到——”
聽見這一聲,殿上的眾人皆是一驚,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向太后與雲千雪請安。
皇帝面色稍霽,露出些許笑意,溫和的面向太后道:“太后安康。好好的,怎的驚動了太后。”
太后威嚴一笑,環視著殿上跪著的朝臣,道:“哀家聽聞皇帝在朝上龍顏震怒,更有當朝老臣要學著女子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只怕有人在宣政殿之上做出糊塗事,玷汙了祖宗。”她說著語頓,微微抬手環視眾人道:“都起來說話。”
滿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決,遲遲不動彈。
太后也不勉強,坐在宮人臨時搬過來的寶座之上,肅穆莊嚴的看著殿下,幽然開口,道:“原本女子不該干政,可事涉後宮,也有親貴大臣屢屢向哀家進言。哀家便也不得不管,還望諸位大臣,朝之棟樑,務必恕罪罷。”
太后這話聽得群臣大不自在道:“太后言重!”
“哀家方才來時,聽聞扶風縣一帶隱隱有鳳鳴啾啾之聲。便是心生糊塗,此前王閣老曾說,扶風縣地震,是上天的告示。還引出前周之亡。如今扶風縣有鳳鳴之聲,也是個典故,岐山鳳鳴。嘖,還是前周的事兒呢。如今這兩件事趕到了一起,不曉得該怎麼說?”太后敢這樣說,自是方才出宮之時,便已經派人去京中宣揚,岐山有鳳鳴一事。再讓人立時去岐山一帶,假造此象。如今滿朝文武都在朝中,誰都不知道,更是沒法立時派人出去打聽。等散了朝去打聽,就算是從沒有過的事兒,眼下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
“這扶風縣地震的事兒,王閣老歸罪於元貴妃,哀家無話可說,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可如今岐山鳳鳴,該落在誰的身上呢。依著王閣老的意思,這跟扶風縣有關的,全應該落在元貴妃的頭上。鳳凰象徵著什麼?落在岐山,可否又是上天的昭示呢?”太后萬般疑惑的神情,只看得王閣老心驚膽戰。
這岐山鳳鳴,來的實在太過突然。眾人面面相覷,無比震驚。上天問罪是一舉逼皇帝廢黜元貴妃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