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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彭恩大樓收發室時,有人叫住了她的名字。
“書玉,你的信!”
書玉頓了頓腳步,笑著點點頭:“謝謝。”從收發室同窗手中接過信封。
她將從圖書室裡借出來的書夾在腋下,將信封拆開來。
信紙一角露出了手寫體英文簽名令她一陣雀躍。
她迅速掃了一邊信的內容,繼而將信摺疊好,並信封一起夾在書籍中。
今日課少,有整個下午的空餘時間。書玉琢磨著,正好可以回家看看家裡頭那兩個老頭子。
如果她沒記錯,今日正好倆老頭都休息。
老司機已經等在了校門外的街角,對她笑道:“小姐今日比往常早許多。”
“劉叔,我爺爺和外公都到了嗎?”她敏捷地鑽入車裡,問道。
“兩位老先生已經在家了。”老司機笑眯眯地發動了車子,“難得聚起在大廳裡頭,大概就等小姐回去商量一些事情吧。”
書玉心裡一咯噔:“商量什麼?”
老司機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但我看,是樁美事。”
兩個老頭子湊在一起能有什麼美事?書玉斷斷是不會相信的,不禁琢磨起最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壞事被老頭子逮著了。
想來想去,覺著自己近來實在安分得很,乖巧可人,勤奮上進,委實無可指摘。
只除了……
她下意識將夾了信封的書籍往揹包裡壓了壓。
譚家大院在南郊,偌大一幢房子,修得古香古色。譚復應是不懂這些風雅的,據說是老司令的亡妻在年輕時候挑的設計。
大廳內果然亮著燈,熟悉的聊天聲和圍棋落子聲傳入了書玉耳中。
“爺爺!外公!”
譚復頭也不抬,甕甕道:“回來了?過來。”
“啊呀,半個月不見,爺爺您變年輕啦。”書玉笑得乖巧,一步兩步蹭到了譚復身邊,“棋藝也大有進步啊。”
話音剛落,謝知遠笑眯眯地落了一子:“老譚,承讓啦。”
棋局終,譚覆敗。
譚復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個小祖宗就是回來壞我事兒的!”
書玉就等這句話了:“啊,那我先走了,不在這礙您的眼了!”
“回來!”譚復喝道。
書玉老老實實立正、站好。
“半個月前和儒家聚了一次餐,你覺得儒家那二公子怎麼樣啊?”譚復狀似漫不經心道。
書玉呆了呆。儒家?二公子?哪個?
“爺爺,從去年秋天起,您就帶我走了好些個飯局。裡頭帥氣的小哥哥實在多,我記性不大好,這個姓儒的我實在……沒記住……”她一口氣說了一大溜,末了心虛地瞥了瞥眼睛。
“什麼姓儒的!人家是正經書香門第,那位二公子也有名有姓,叫儒函良,是個品貌兼備的人物,你少在那給我挑三揀四!”
儒函良?
書玉摸了摸下巴。這名字倒是耳熟啊。
她的腦海裡登時冒出了早上圖書室裡那兩個男學生。
“那什麼儒函良,棟漢大學的?”她問。
譚復驕傲:“可不是,能進棟漢的可不得是文化人?”
書玉腹誹。有沒文化她不知道,流氓嘴碎倒是真的。
“爺爺,換一個吧。這個絕對不行。”
“胡鬧!”譚復怒。
謝知遠咳嗽兩聲道:“你這暴脾氣,丫頭說不行總有她的理由,你急什麼?”
“她能有什麼理由?肯定要麼嫌對方長得不好看,要麼覺得對方是流氓。不然呢?還有什麼理由你倒是給我說說?”
書玉張了張嘴,把即將脫口而出的“流氓”給嚥了下去。
“看吧,我就知道!”
謝知遠看了看一旁低頭裝死的書玉,於是道:“咱丫頭又不差,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多留在咱倆身邊幾年,難道不是好事?”
譚復冷哼:“就一張皮能看,誰要瞧著了她皮相底下的頑劣性子,哪敢要?”
書玉當即嗆了一句:“誰說沒人要我?我以後嫁的那位,肯定得樣貌英俊、身長八尺,文韜武略樣樣在行,對我好得沒話說。”
譚復險些背過氣去:“完蛋了完蛋了,鐵定嫁不出去了!”
書玉梗著脖子:“嫁不出去更好,天天陪著你倆嘮嗑。”
“老謝,快來瞅瞅我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