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令先皇回心轉意。她還在御前立下軍令狀,若查不出毒害太妃的真正凶手,便同大臣們一起處斬。”
鳳塵很難想象,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哪裡來這樣的魄力?
李昭笑著搖搖頭,“那丫頭性子倔的很,三天時間幾乎把宮裡每個角落都翻遍了,終於是把人找到了。”
“是誰?”鳳塵忍不住緊了緊拳頭。
李昭想了一下,卻沒有回答鳳塵的問題,“先帝愧對秦家,下了赦免令,又寫了罪己詔於城頭宣讀,並且下令為秦家修建了陵園。”
鳳塵覺得李昭有所隱瞞,想要問,
可想到以他的性子斷不會說,便作罷了。
“此事之後,皇上經常做噩夢,醒來後誰都不認,只認汐兒。汐兒不忍他如此痛苦,下令誰也不許提及此事。先帝駕崩,汐兒也曾想要利用這個辦法,令皇上恢復過來,險些令皇上喪命。”
李昭的聲音波瀾不驚,聽在鳳塵心中,卻彷彿掀起的驚濤駭浪。一夕之間失去兩個依靠,難怪她不願提及往事。
鳳塵突然想起一件事,上下看了看李昭,“三殿下的病,也是在十年前吧?”
“也許吧。”說起自己,李昭臉上反而更加淡然,笑了笑,隨後又說道:“香囊是皇上登基前夕扔的,那孩子發誓,‘忘卻自己女兒身,定要護得炎夏平’。”
李昭將香囊慢慢裝回去,遞給鳳塵,鄭重道:“如今炎夏已平,我希望,你能替她配上這個香囊,讓她找回自己,找回李汐。而不是護國公主。”
鳳塵沒有接香囊,今日他彷彿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李汐,不是朝上冷靜沉穩的公主,不是市集怒急出手,更不是狼狽落魄,而是一個心中只裝了炎夏與親人的女子。
他想起那日說的話,女子頰邊的淚水猶如落在他心上,燙的生疼。他將香囊遞回去,“我沒有這個資格。”
“你是炎夏的駙馬,除了你,沒人有這個資格。”李昭將香囊放在桌上,起身告辭。
“來人,送……”
鳳塵要著人送李昭回去,他卻搖搖手,捂著絹子咳了兩聲才道:“我一個人回去罷。”
從雙鳳宮出來,李昭一人沿著迎春池邊走,他走的很慢,看看草坪上卑微的野花,看看拂堤的楊柳,走走停停。
行至乾清宮前頭,忽聽得腳步聲傳來,折彎處一名女侍急急奔來。他來不及避開,二人迎面撞上。
斜裡一人跳出,將李昭拉起護在身後,三尺軟劍往地上的女子咽喉刺去。
“隱華,住手。”李昭一聲冷喝喊得急,又引得陣陣咳嗽起來。
軟劍在女子咽喉前停住,眉目冷清的女子轉身看著咳嗽厲害的李昭,卻只是靜靜看著,沒有上前攙扶的意思。
李昭緩過來,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再打量一旁瑟瑟發抖的宮女,“你是哪個宮的,出了什麼事?”
女侍匆匆行了禮稟道:“奴婢是甘露宮的,娘娘要生了,要去請皇上。”
“好快啊。”李昭輕聲呢喃著。
那女侍不知他是何意思,一時間走也不是,留著也著急,出聲提醒道:“殿下還有什麼吩
咐?”
“你去吧。”李昭揮揮手,轉身卻見隱華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笑了笑,示意她過來,“你怎麼出來了?”
“殿下不該瞞著童兒出來,若你有閃失,整個水月別居的人都不能活。”四下無人,隱華卻仍舊與李昭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
李昭臉上的笑凝了溫,這樣的事旁人做不來,那孩子卻一定會。他漫不經心道:“這宮裡,誰能傷了我?”
隱華冷漠道:“殿下的身子,誰不能傷你?”
李昭愣了一下,忽的笑了起來,又引起了咳嗽,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一手扶著旁邊的樹枝。
隱華眼中有擔憂,卻始終站在原地沒動,“要請神醫嗎?”
“他眼下該忙得很,不必。”李昭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