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那時不時飄進鼻子裡的淡淡茉莉香。
“曾大哥,謝謝你。”
他沒吭氣,靜靜往前走著。
鄉村的夜晚寧靜悠長,風吹樹葉沙沙作響,蛐蛐不知疲憊的叫著,微涼的月色在兩個人的心裡幽幽發著光。
水舟搖摟著他的脖子貪婪聞著那股花香,她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江河的味道,還是她一直硬把這個人往江河身上靠,就像從前她對待蘇義含一般。
如果江河還活著,也會是這個樣子嗎?
她聯想到季豪傑描述的打人的場景,他會不會不高興?想到這裡,立
即將胳膊伸的筆挺,腦袋身子挪回來,保持著一臂距離。
這莫名的舉動,讓曾默存有些費解,剛剛還黏在他懷裡哭鼻子,現在倒一副劃清界限的樣子了。
他把臉一沉,一把將她扔下來,“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兒。”
水舟搖並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驚慌眨著眼睛,鄭重點頭,“我信。”
“……”差一點兒,就笑出聲,這個小白兔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她在心裡打著鼓,真是個怪人,背都背了,眼看著要進村子,說不幫就不幫了?不幫算了,反正都已經離開那個水庫了,我一瘸一拐也能走回去。
這樣想著,她道:“謝謝你,我其實自己也能走,就不用麻煩你了。”邊跳著往前走去。
“你……”他無奈嘆口氣,你就那麼想甩開我?
他三兩步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一句謝謝就想甩開我?”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她下意識去捂脖子還有胳膊。
他冷笑著看她,“你到底想不想謝我?”
她下意識到盡頭,可又瞧著他一副色眯眯的樣子,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她驚慌抬起頭,“曾大哥,你別這樣……”
“哪樣?”他步步緊逼。
她的嘴角抽出幾下,往後退幾步,“你你你想怎麼謝?”差點又倒了,只好拽著他的胳膊。
他俯身過來,湊在她的耳邊輕輕道,“以身相許怎麼樣?”
“嗯?”她瞧著他的眼睛眨了眨,等她反應過來,又漲紅了臉,不知該怎麼回擊了。
就在她慌神之際,他一把提起她橫抱在懷裡,往前走去。
她嚇得不敢做聲,只一個勁兒的胡思亂想,無論是他的背還是他的懷抱,都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她閉著眼睛努力感受眼前的人,可是時間太久了,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像,還是她自己希望像。
良久,她喃喃道:“曾大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曾默存一愣,“怎麼,見過你,你就以身相許?”
她立馬又噤聲,她可不敢以身相許,如今還有個全家都滿意的“男朋友”呢。
“就這兒,停停停。”一進村口,她便掙扎著要下來,“被別人看到可不好。”
他的臉升起一層霜,是有多怕跟他扯上關係啊?
“謝謝你。”她彎腰致謝,一瘸一拐回奶奶家去。
曾默存隻身埋入夜色中。
她拐個彎,依在牆角處悄悄回頭望一眼,原來,已經走了。
這天晚上的水舟搖躲在奶奶家的西廂屋裡,彩雲沒有提白天的事兒,只端著一碗雞蛋羹,“趁熱吃,涼了該拉肚子了。”
她乖乖點頭,悶聲吃著,大家這樣都不說話,反而又將她想到汪琳的話,“奶奶,”她委屈巴巴說道,“您沒聽說嗎,我又闖禍了,大家一定又在笑話我。”
老太太在她頭上敲了下,“你還在乎這個呢,我可不信。”
“我也不能說不在乎,我就是,有點兒難過。”
嘴巴一撇,眼淚又打起轉兒來。
“行了行了,”老太太安慰她,“喏,”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扔在她面前,“院子裡撿的,也不知道哪陣風颳來的。”說完就端著碗走了,替她帶上門。
“什麼呀,”水舟搖興致缺缺開啟,一時間愣住了,她端著那張紙看了又看,湊到檯燈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