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停住了腳步,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相互對峙……
桑昆帶著木華黎登上一個小丘,向遠處望去,密密麻麻的乃蠻騎兵鋪滿在草原之上,陣列在慢慢形成。
克烈部的戰陣已然成型,說不上嚴整,卻也看上去層次分明,但木華黎知道,只要衝起來,這些蒙古戰士就別想再保持住陣型的整齊。
他們不像秦軍騎卒那樣終日操練,各種騎兵衝陣的陣型都演練了上百遍,上千遍,幾乎軍中每一個軍兵,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無論是張弓射箭的時機,還是與敵接戰時鋼刀所保證的角度,都有人不厭其煩的告知,糾正。
而眼前的這些蒙古人,卻只能在戰事中學習,用鮮血和人命來讓糾正自己的錯誤。
前陣開始爆發出一陣陣的嘯叫聲,木華黎知道,那是領兵的人在鼓舞士氣,看著一個個蒙古人將彎刀揮舞在頭頂,聽著他們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木華黎安撫著座下戰馬,心裡有些惋惜,這樣的戰士,若能加入到秦軍軍伍當中,將是怎樣一種情形啊,可惜,也許這裡的許多人,以後都無法再看到青青的草原,以及感受到溫暖的陽光了。
草原上的殺氣,在雙方戰士的吶喊聲中,開始升騰了起來,乃蠻人計程車氣並不低弱,而他們穿著齊整,彎刀閃亮,戰馬也很肥壯,和對面髒亂的蒙古人比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群貴族……
顯然,旁邊的桑昆也有著同樣的感覺,他已經越來越冰冷的臉上泛起微笑,眼睛中也已有了血絲浮現。
“木華黎,看看這些乃蠻部的狼崽子,也不怕鮮血弄髒了他的白袍子……”
“那就殺上去,用他們自己血,染紅他們的袍服……”
桑昆哈哈大笑,抽出了自己的彎刀,並高高舉在自己頭頂,不停的揮舞著,口中發出像狼嚎一般的呼嘯聲。
蒙古人們隨之立即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這是戰爭開始聲音。
幾乎與此同時,對面的乃蠻人陣中,也響起了低沉而蒼涼的號角聲,在高處望去,前面幾排乃蠻人戰士開始催動戰馬,向前湧動……
蒙古人也催動了戰馬,向敵人迎去。
這只是兩個千人隊,兩邊的主力,並無多少動靜,其實這才是草原人的對決方式。
木華黎退後了兩步,手指著前方,對幾個全神貫注瞅著前方的秦軍領兵將領道:“都看仔細了,這才是草原戰事的真面目,都學著點,回去之後,跟部下講講,別以為自己天下無敵,那是大帥英明……要真是你們帶兵遇到了強敵,要小心的地方多著呢……”
所有人都抱拳應是,之後紛紛又將目光移到了戰場之上,雖然心裡有些不以為然,但這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場面,他們還從沒見過草原部族之間的殺伐,他們雖然大都覺得,在秦軍鐵騎面前,一切都將被踏個粉碎,但前些日子,斥候的傷亡卻告訴他們,草原部族確實也有可取之處。
國武監出來的軍官將校,雖然都很自信,甚至帶著點狂妄,但他們更加知道,學習敵人的長出,並在其中找到弱點,才是領兵之人應該做的,在草原上征戰,秦人與胡人對敵,用同袍的鮮血為代價尋找敵人的弱點,緩慢而又讓人心疼。
但胡人部落之間的廝殺,卻可以讓他們省去那些關節,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在派兵佈陣上面,就已經顯示出了草原人跟秦軍的不同,不論是乃蠻人,還是蒙古人,都在追求著寬闊的正面軍陣,儘可能的將自己的戰線拉長。
他們的陣型都很疏鬆,一個千人隊,一個千人隊的,看上去很是分明,卻一團團的,讓陣型看上去分外的難看。
沉重的馬蹄聲,在戰場上響起,並像密集的鼓點般,越來越快,越來越分不清其中的節奏……
桑昆這時不滿的扭過頭來,憤怒的瞅了木華黎一眼,即使不知道木華黎正在跟那幾個漢人將軍說什麼,但意思卻能猜得出來,在這樣一個戰士即將流出滾燙的鮮血的時候,這無異於侮辱。
木華黎並不管那麼多,能這樣清晰的看到兩個部族之間的廝殺,對於秦軍領兵將領來說,無疑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是不會錯過讓部下領略草原人戰術的機會的……
(二更,去吃飯,回來接著更,看能不能碼出來,如果碼出來三更的話,還請大家給點支援,也就是月票了,訂閱,均定,比起上個月來真是慘不忍睹啊,就像某位書友說的那樣,阿草重新恢復更新之後,一天一天連更接近一萬字,大家都習慣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可怕的習慣,對於阿草來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