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舉動武器是大大的得罪了他,不過有趙石在場,他還是壓住了心裡的不快,但私底下卻還是在心裡發狠不已,區區一個安撫使,還
是暫代之職,便如此目中無人,老匹夫將來有你好瞧得。
陳祖身在外方,少於京師官場中人交往,再說他本身就是一方手握兵權的大將,在自己的地方總是一言九鼎,便是現在境遇不佳,
也是金州重地的安撫使,十餘萬秦軍的糧草大總管式的任務,平日哪裡會看別人的眼色所以在這逢迎之道上有所不周也是難免,自是不
知無意間已大大得罪了旁人,這時還殷勤的引著諸位貴客來到府中正堂花廳。
此時酒宴早已經準備妥善,一群人分主次入席,退讓了幾番,才都做定下來,雖說之前說話行事多有疏漏,但酒宴安排的人等倒是
周到的很,幾個文人打扮的幕僚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這幾個人顯見都是有文采之人,又都健談得很,天南海北,一會功夫,就已和那
些隨員相談甚歡了,幾個人也著實恭維了趙石和曲士昭兩人幾句,但一個性子疏冷淡漠,對於他們這些文人很不感冒,一個則心懷怨氣
,也也冷冷淡淡,令幾個人稍微尷尬了一下,但幾個人倒也並不介懷,反而覺著兩位欽差大人果然氣度不凡,很有一些官威氣勢,帝都
人物果然不同尋常。
倒是那些興元府官吏謹慎許多,說起話來唯恐不同,惹了兩位欽差大人不快影響了自己的前程,所以問到什麼說什麼,從不擅自胡
言,倒是讓趙石稍有好感。
“安撫使大人準備給我多少兵馬,護送我等入川?”韭菜流水般的送上來,還沒等動筷,趙石已是直接發問。
陳祖卻猶豫了一下,這才露出苦笑,頗有些小心翼翼。
“不瞞欽差大人,金州已沒多少兵馬可供隨意調撥。”
見趙石眉頭一皺,心頭不由就是一顫,倒也不是他年紀越老膽子越小,他也是戰陣中廝殺出來的,即便忌憚對方身份,也不至於到
如此地步,他怕的是對方太過年輕,年輕人氣性太盛,尤其是此人一路升遷,正是風頭無兩的時候,這不,方一見面,就套了許多話去
,悶虧吃的他吐血的心思都有,要不是未被屬下發覺,不然他這張老臉真是沒地方隔了,現在好嘛,宴席還沒開始,就有直通通的辦起
了正事兒,還就是他頗為為難之事,令他心裡堵得不行。
不過看起來這位欽差大人倒是沒有多少故意為難的意思,公事公辦?這麼說倒也恰當,不過雖說老臉有些掛不住,怎麼臨到老來,
卻碰上這麼一位說不得罵不得之人呢?
雖心中腹誹不已,但這個解釋他是要給的,“趙大人,前方大勝不假,但你知道現在川中有我大秦多少兵馬?”
趙石此時心中也是一凜,陳祖這句話雖然說得有些沒頭沒尾,但意思他卻明白,之前他就覺得金州空虛的根本不像是大軍糧草囤積
所在,竟然只剩下了數千新兵以及少量禁軍,連駐邊鎮軍都沒了一個,聽陳祖這麼一說,更是肯定了他的猜測,甚至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一些,竟然連欽差隨行護衛之軍都讓人為難,那還有什麼說的?不過隨即心中也是釋然,自大秦伐蜀以來,勢如破竹,如今已是競了全
功,自也沒必要擔心有人劫奪糧草,後面鬆懈些也是正常。
這是在旁邊一直聚精會神聽著兩人說話的興元府團練使吳德勝插了話進來,此人長著一張遠遠地胖臉,一直笑眯眯的樣子,這個時
候卻是肅容道:“欽差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大秦分三路入川,共十餘萬兵馬,護送糧草輜重之團練民壯以及禁軍將士已然達二十餘萬
眾,也是邀天之幸,此戰在入冬之前侯,不說別的,就是這運送糧草,咱們就吃不消。
加上川中多雨,弓箭刀槍損耗也是驚人,若不是有使君大人排程有方,再有前方所得後蜀州縣也能接濟一些糧草衣服,別說是入冬
了,便是一月之前,前方大軍就得停下來休整一番的。”
他說著說著,一雙眼睛也漸漸瞪了起來,他本就有些瞧不起這個什麼羽林指揮使,鷹揚將軍,小小年紀,就算見過些世面,也是有
限,能到如今地位,還不是得了陛下歡心所至?他是金州吳家旁支出身,也不怕什麼欽差不欽差的,見上官陳祖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想
起這一年來,大夥兒兢兢業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