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舊交替的時候,現在已無人追查當年曾度被殺之事,差多應該放下心來了,但隨著心智越發成熟,想的也越來越多,當初殺曾度,可是讓當今皇上背了黑鍋的,若走漏了風聲,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在當年參與此事的舊部使用上面,更是謹慎了三分,甚至每次想起,都是殺機隱動。
直到河中一戰,那些舊部捨生忘死,護在他身邊,無有一人舍他而去,這才消去了他的顧慮,慢慢開始放了出去,但王覽卻始終被他死死按在身邊。
是的,他有些不信任王覽,來自後世,忠心這個東西已經成為了一個歷史名詞,廉價到甚至讓人恥笑的地步,也難怪他如此。
王覽回來,也就意味著在他控制之內,對於控制**極為強烈的他來說,其他就都不那麼重要了。
但王覽回來還是給了他一個驚喜,當趙石將孫文通,南十八兩人支走,王覽大步入內,看見趙石,卻是眼眶一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人……王覽可算又見到您了。”
王覽看上去還是那麼精幹,只是黑瘦了許多,顯見沒少吃了苦頭,“回來就好,這一趟辛苦你們了,胡離他們可都想你們的很呢,沒到我這裡來,都要問上一句,生怕你們出了什麼事情,這下不知高興成什麼樣子……
如今大局已定,也該是咱們休息一段時日的時候了,嘿,沒少胳膊沒少腿兒,可喜可賀,大家夥兒最怕的還是那晚一團混戰,誤傷了你們,這下可算是安心了。”
幾句溫言撫慰,顯得親切而不失分寸,加上現在他這個病怏怏的樣子,王覽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大人這是……”
趙石笑了笑,“快起來吧,你們九死一生,我這裡也不輕省,受了些傷,不過不要緊,養幾日就好,對了,赤魔呢?”
接下便是細加詢問了,王覽比胡離等幾個強的地方就在這裡,頭腦清明,即便現在心情激盪,說話也是條理清晰,從入蜀開始,一直到現在,原原本本稟報了一遍,起伏跌宕,如同冒險故事一般。
原來,他和赤魔帶人在漢水邊上等候,亂匪在金州初戰失利之後,那王大元情知在神教已無法立足,回去見方半儒必死無疑,於是率幾個心腹,甩開敗兵,也不會亂匪大營,徑自要逃回蜀中,在漢水邊上遇到王覽等人,一見之下大喜,立即鼓動他們護送自己會青龍山,到時定然以重禮相謝。
若真是一群馬販子也無不可,奈何王大元時運不濟,遇到是卻是王覽等人,幾個人一商量,當即是滿口答應,但在晚上,等王大元和幾個心腹睡熟,卻立馬露出了猙獰面目,王大元在睡夢當中,便被他們送去見拜火神教的火神了。
等到亂匪兵敗,秦軍鐵騎南來,堵住了漢水灘頭,王覽等人都是大喜,其他人都說功勞已經足夠,不如就此回營,還是跟在大人身邊安心等等。
但王覽卻是搖頭,力排眾議,掉頭回了蜀中,等在入蜀的必經之路上,要不怎麼說呢,人的野心大了,膽子也就變得大了。
一直等了有半個多月,才將狼狽逃回的方半儒等人等到,不但將王大元人頭送上,一番忠心表下來,隨即就成了方半儒的心腹,跟著他一路回到了成都亂軍大營。
但好運也到此為止了,王覽沒想到的是,拜火神教在蜀中掀起驚濤駭浪,但那該死的什麼教尊竟然是個沒度量的,不但將方半儒軟禁了起來,他們這些跟回來的也沒好到哪裡去,險些被砍了腦袋,還好最終沒丟了性命,也被關起來了事。
多少手段都無從施展,王覽也後悔的夠嗆,還不如砍下方半儒等人的腦袋回去就此回去呢。
幾個月匆匆即過,那晚趙石率軍襲營,亂軍大亂,王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是大營越來越亂,他也呆不住了,瞅準機會,帶人殺了看守,賊不走空,還順便將方半儒和方勁之給弄了出來。
那方半儒也不愧是個人傑,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抽空拉了一票人馬,也不在大營中多呆,立即趁著黑暗和混亂出了大營,暈頭轉向,哪邊殺聲小就往哪邊走,出了大營的時候,人眾雖然失散了大半,但終究是將性命丟在那裡。
到得天色微明,一行人赫然發現,遠方山勢連綿,怒峰突起,如巨蟒盤身,臥龍就地,眾人皆是大鬆了一口氣。
除了王覽等人,這些傢伙大多都是蜀人,看這方向,再看群山走勢,一些人已經知道,這是到了成都西北,再過去,翻山越嶺,說不定就到了吐蕃地界了。
此時王覽又是大悔,瞅瞅周圍,自己帶來的人還剩下了六七個,都精疲力竭,滿臉茫然,而那方半儒,方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