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猛等人不鹹不淡的表情。心裡也是一堵,趙石所率京兆。先鋒兩軍生死未卜,都說已經陷在了汾水西岸,別的都還算了,鷹揚將軍趙石少年得志,他有意示好,但卻被駁了顏面,心裡說不惱恨那是假的,但他侄女李金花可也在趙石麾下,這個侄女自小養的他府裡,視同己出,再加上如今李家年輕一輩也就數這個侄女最是出息,就算是個女兒家,也未嘗不能支撐李家門戶的……。這次讓她來潼關看來真是錯了……
“此次東征,大家浴血敢戰,無一人怯敵退縮,也無一人違我軍令,本帥甚是欣慰,唯一不美地就是看著你們一個個都神完氣足的,本帥卻是捱了一下重的,這些日子連酒都不能碰上一下,著實氣悶的很啊……”
眾將本是正襟危坐,都作側耳聆聽狀,這句玩笑話一開口,眾將都是愕然了一下,接著便是鬨堂大笑了起來。
“此戰全是大帥運籌幄之功,我等不過是出了些小力罷了,我等無恙,卻讓大帥為敵所傷,著實慚愧啊。”
“大帥不避鋒矢,身臨陣前,當為眾軍之楷模,受了傷都是我等保護不周之過,我等心裡也都不好受的緊呢。”
“幸虧大帥沒出什麼事,不然我等可是百死莫贖其罪了。”
“大帥乃我大秦柱石,可要好好將養身子……”
“好了,好了。”李玄道笑著壓了一下手,讓大廳重新靜了下來,這才接著道:“事先說好,本帥可沒有半點怪你們的意思,不過今日這酒卻是不能沾了的……”
說到這裡,李玄道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些惆悵之色,“此戰過後,也不知哪天再有領軍的機會了……”
聽了這話,李敢當麵皮一緊,暗道了一聲,終於還是來了,他也知朝廷斷然不會讓一個藩王就這麼手握重兵下去地,功勞越大,這猜忌也越深,若是以前也就罷了,如今京東幾乎所有軍旅都在這位魏王殿下的手中握著,只要一點火星……
果然,下面立即便有人問道:“大帥為大秦屏藩,以後怎會沒有領軍的機會……”
還想再說,但身旁之人卻已經拉了拉他的衣襟,這人也是個莽撞的,和他一般地人話剛要出口,卻被他搶了先,再看那些陰沉著臉色的魏王心腹將領,心裡立馬便也琢磨出了味道,但他們畢竟都是武人,就算是明白也許是朝廷下旨,要召還魏王,但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憤憤不平,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誰蠢的去接這個話茬。
見大廳整個寂靜了下來,那個莽撞出聲的領兵校尉也訕訕坐下,李玄道卻是微微一笑,“不談這個,掃了大家地興致,是本帥的錯,來呀,將那幾壇皇上賜下來的貢酒抬上來,今晚眾將一個都不準走,不醉無歸,這是本帥軍令……。”
“謝大帥。”
眾將這時才都鬆了一口氣,李敢當也暗自有些差異,王纓等魏王心腹將領竟然沒有借題發揮,難道是得了魏王命令,不過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啊……
環視眾人一圈,李玄道接著道:“李廷之。”
“在。”
“你陪大夥在這兒,本帥還要接聖旨,大家不需拘謹,你等都是有功之臣,相信朝廷封賞即日可到,本帥唯希望諸位能戮力國事,為國效忠,朝廷必不吝封侯之賞,本帥便是今後再無領軍的機會,也定覺臉上有光,你等可明白?”
“是。”
“大帥教訓的是。”
眾將站起身來,都是一臉肅然,便是有些心事的李敢當等人此時也一臉敬服之色。
李玄道說完這些,才慢慢起身,緩緩走出大廳,在幾個護衛衙兵的攙扶之下消失在夜色當中。
身後大廳之中,靜了半晌,才又漸漸歡悅,一些僕役更是將幾壇紅綢裹著的貢酒抬了上來,片刻之間廳中酒香便又濃郁了幾分,眾將也都放開了心思,開始輪流敬酒歡笑……
帥府內宅,韓文魁在正堂間來回踱著步子,臉上平靜如水,韓文魁三十多歲年紀,身材高大,麵皮白淨,唇上留著短鬚,看上去很是威嚴地一個人,本朝的駙馬都尉並不好當,但比起唐時那些窩囊的駙馬們來說,卻還要幸福的多的,主要是沒那麼多的綠帽子頂在頭上,公主們也都不是彪悍的河東獅,所以不須時時為內宅之事擔憂。
但要說這前途嘛,卻也未必比唐時好到哪裡去,尤其是宣武十一年,駙馬都尉兼殿前將軍屈適昭勾結皇子反亂事敗後,駙馬都尉們的日子也就都難過了起來,一般官職都不會太高,也都不是什麼要職,,更多地便是庸庸碌碌一生,毫無作為罷了。
像韓文魁這般得君上信任地更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