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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自己的呼吸,儘量使自己的思緒飄飄渺渺,不著一物,只一會兒功夫,身體就徹底的鬆弛了下來,呼吸變得更加綿長,又過了一會兒,身體的顫抖也停了下來,潛意識中甚至身體還變得暖洋洋的,這是前世他在軍中時學到一種能有效保持體溫的方法,是根據動物冬眠以及對人類自身潛在能力的研究而得來的一種技能,這種技能並不是真的那麼神奇,只是能透過對自己的催眠,讓你的新陳代謝漸漸緩慢下來,就像是冷血動物的冬眠一般,有效的減少體溫的下降以及體力的流失,但人畢竟不是動物,這種方法不能常用,長時間或是經常性的使腦部處在一種缺少營養供給的狀態下,那樣會對你的腦神經造成永久性的損傷,導致痴呆或是腦損傷之類的病症,結果很是嚴重,但此時作為一種應急手段卻很是不錯。

黑暗中,一雙透著淡藍顏色的眼珠卻一刻也未離開過趙石,李金花此時也不知自己在想的是什麼,也許是這次初上戰場就見到了太多的殺伐而感到力不能支,也許是身旁的少年給她的感覺過於神秘,也許是少年的堅強和冷靜讓她覺得自愧不如,也許歸根到底她終究是個女人,也許是帳篷裡……反正此時的她沒有面臨激戰,生死未卜的緊張,只覺得呆在這個少年的身旁就有著莫名的心安,想著想著卻是想到母親曾經說過的話,女人就像藤蘿,男人就像大樹,藤蘿只有依附於大樹才能得到安穩,當時自己是怎麼說了來著?對了,好像是我才不要做什麼藤蘿,我要再建個巾幗府,讓那些男人都跪著給我磕頭,現在想來當時還真是年幼無知的緊啊,當年陸聞香隨太祖皇帝東擋西殺,身經百戰,太祖皇帝登基稱帝,論功行賞,只是到了陸聞香那裡卻不知賞賜什麼才能合了她的意,於是想要讓皇弟威國公娶其為妻,私下問於聞香,誰曾想陸聞香大怒道,臣總領十萬將士,為陛下鞠躬盡瘁,功績可比他人低了?為何他人皆加官進爵,維臣卻要嫁人?臣此生不嫁,太祖羞慚,此後再也不提此事,為陸聞香建巾幗府,而陸聞香也終老巾幗府,一生未有婚配,李金花自小便欽佩陸聞香,她的功績,她的作為,還有言出必踐的豪俠風範,但此時再想,心境已是大有不同,想的卻是那陸侯獨居於巾幗府內,表面上風光無限,心中之寂寞又能向誰傾訴?還有太祖皇帝,都說當年陸聞香一生獨處,心中中意的其實是太祖本人,如若事情真是那樣,陸侯用情太痴,而太祖皇帝則未免太過無情了些,看這少年一臉冷漠,但願不要也是無情人兒才好,想到這裡,臉上卻是一熱,自己這是想的些什麼?真是不知羞,暗自唾了一口,就連身子上的寒意也淡去了很多……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小雨下個不停,天氣越來越是寒冷,所有人都在咬牙忍耐,遠處的點點火光卻也漸漸暗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候快要到了,都站起來慢慢活動被凍得麻木的手腳,之後就默默盯著遠處夏軍的營地,在這寒冷的野外荒原之上,一百餘條漢子手握橫刀,悄然站立,身子雖然已經疲乏到了極處,但一雙雙眼睛卻都漸漸帶上了殺氣,使這暗夜的空氣好像也凝滯了一般。

“走。”李金花沉聲喝道,本來清脆的聲音這時卻帶著些嘶啞。

所有人的心頭都是一顫,之後隊伍立即分成幾隊,快速向前,先還是慢慢走去,漸漸的已經變成了奔跑,終於不用再隱藏形跡,肆無忌憚的衝向了營地的方向,途中不時有人滾倒在地,但沒有人理會。

沒有喊殺聲,有的只是凌亂的腳步聲音以及粗重的呼吸聲,西夏人在這個方向上的巡哨只有一個人,後半夜寒冷的天氣讓他疲倦欲死,裹緊了自己的氈衣就這樣迷糊了過去,當這個魁梧的党項漢子被腳步聲驚醒的時候,眼前卻是一群黑乎乎的人影兒,一愣神兒的功夫,這群黑影已經來到了近前,漢人,驚駭欲絕的他剛想放聲狂呼,黑夜之中,刀光一閃而逝,一蓬滾燙的鮮血帶走了他的呼聲,也帶走了他的性命。

殺戮就此揭開了序幕,西夏人毫無防備,也許是主將陣亡,讓所有人計程車氣都降到了極點,警覺性也隨之下降,也許是多年的平靜生活帶走了西夏人的野性,衝進營地時,西夏人的營地中還是靜悄悄的,若不是散散落落的帳篷中傳來睡熟之人的呼嚕聲,趙石几乎以為這是一個陷阱。

一個個帳篷被挑翻,西夏軍卒甚至來不及起身就被砍翻在地,大多數卻是根本在睡夢中就被殺死,這和計劃的有些出入,計劃中衝進營地的時候西夏人就應該驚醒過來,然後就是苦戰,從營地中殺過去,但此時的景象卻是一面倒的屠殺,白天還兇悍異常的西夏人好像被黑夜之神帶走了所有的勇氣和力量,有些人明明已經醒轉,但眼睜睜看著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