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許很多人知道,大秦名將趙石有多年輕,有多悍勇,有多能戰,又有多嗜殺等等等等……
但那畢竟都是傳聞,別看北地和南邊只隔了一條黃河,但再言之鑿鑿,也會讓南人覺著,離的那麼遠,傳言到底有多少可信之處,還待商榷。
但這一次,不論其他,隨著一顆顆人頭滾落,一腔腔鮮血噴灑而出,趙石終於將自己嗜血之名,傳遍中原。
北地魔王也終於向著南邊兒,露出了猙獰的微笑,而其牙齒之上,還滴落著鮮血。
有很多南人,在之後將大將軍趙石跟前秦白起相提並論。
只是傳入趙石自己耳朵的時候,這廝卻是嘿嘿一笑,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卻是暗道,白起的官兒可沒他大。
而且……白起殺的人,比他趙石要多的多,最重要的則是,白起那樣悽慘的下場,他趙石還是敬謝不敏了。
回到現在,黃四渾渾噩噩的來到府城縣衙。
說起來,他能順利來到此處,卻還要拖身上文書的福。
如今的府城,街市之上,除了一隊隊的秦軍官兵,就再見不到什麼人影了。
家家關門閉戶,差不多都在祈禱著這場亂子快點過去。
人們都被嚇的不輕,要說河洛這地界,從來不會少了戰亂,這百多年來,契丹人,女真人,秦人,都曾在這片土地上縱橫來去。
說起來,還就是秦人來了之後,河洛地界平安無事的年頭長了一些。
但奇怪之處也就在這裡,秦人的名聲,反而要比女真人和契丹人差了很多。
這不得不說,是大秦治政的一種失敗。
原因嘛,有很多,不必一一贅述。
就算是如今大秦朝堂上下乃至於河洛官場,也都不會再細究這些,因為那已經沒有太多的必要了,許多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要看的,還是之後的手段和結果罷了。
當晉國公在河洛舉起屠刀,人們關注的其實也就只剩下了一個結果。
不說這些,黃四拿著新安縣開具的文書,最重要的是,裡面有一條,此人有欽差大人隨行親衛作保。
只這一條,也就夠了,沒人會閒著沒事,難為一個來歷如此詭異的鄉民,那純屬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而且,不管趙石跟張培賢怎麼不對付,但他的作為,其實更符合軍中將領們的心意。
在這個上面,無可置疑,甚至於,當欽差大人的諭令和大將軍張培賢軍令一起來到澠池的時候,澠池守軍上下不管嘴上怎麼說,心裡差不多都會念叨一句,在晉國公麾下吃餉,那才應該叫個痛快。
沒人說張大將軍不是,但趙石確實得了軍心。
可見,這半年多來,河洛軍中上下,到底憋著多少怨氣了。
而黃四,顯然在其中得了好處,不但順利的來到了府衙,而且隨後在這裡受到了府衙別駕大人親自接見。
一番溫言細語的詢問下來,有些失望的別駕大人徑自離去,這位存的什麼心思,其實很好猜,知府大人在那個位置上呆不長了。
澠池張氏族誅,知府大人和澠池大族牽連甚多,而且,他還和前任新安縣令文瑞交從甚密,如此一來,若他這個知府還能當下去,也只能說人家根子太深了。
這個時候,像府衙別駕這樣的人物,若沒點其他想頭兒,才真叫怪了。
這是黃四一生中見到的最高地方官員,但之後他卻沒留下多少印象,他只知道,在他渾然鬧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後,他卻得到了二十畝良田。
二十畝,五畝水田,十五畝肥田,都在平地。
而且,順利的拿到了府城回執,同時上了府城戶籍,也就是說,黃四再到縣城走一趟,那麼他就算是府城治下的百姓了。
最讓黃四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連房子都不用自己蓋,一位府衙小吏告訴他,分給他的田地旁邊,就有現成的屋宅居住。
其實,等黃四安居下來才知道,他手中的田產還有所居住的屋宅,之前都屬於澠池張氏所有。
當澠池張氏壞事之後,所有一應田產屋宅,都分給了當地百姓,當然,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南下的禁軍士卒佔了去。
黃四自己分到的,只能說是九牛一毛。
但對於黃四而言,卻是天降橫財,能夠砸暈他的橫財。
其實,黃四不算是特例。
在大秦成武七年的河洛,很多人一夜之間,便有了田產屋宅。
按照後世的說法,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