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並非如此吧……”杜宥悶聲冷笑道。
而就在這兩位即將展開口舌之爭時,就見內朝大臣溫崎曬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兩位大人,您兩位就莫要在這爭論了,憑兩位的智慧,難道就看不出來,陛下他是故意裝蒜麼?我看這太子之師的位子呀,陛下早有定奪了。”
這一番直白的話,讓杜宥與鄭圖都很尷尬,自然也就吵不起來了。
而與此同時,趙弘潤已領著大太監高和來到了鳳儀宮。
鳳儀宮,此前乃是前皇后王氏居住的寢宮,但如今,卻已屬於羋姜這位新君之後。
然而對此羋姜並不歡喜,因為對於她來說,這座宮殿太大了,她寧可像之前那樣,跟蘇苒、羊舌杏、烏娜等諸女一起住在東宮,好歹還能說說話。
不像現在,諸女都搬到了各自的寢宮,想找人說說話還得走一段路。
“說到皇后……”
在途中,大太監高和好似想到了什麼,猶猶豫豫地說道:“陛下,有件事奴不知該說不該說。”
“直說無妨。”趙弘潤隨口說道。
只見高和遲疑了半響後,神色有點怪異地說道:“據鳳儀宮的宮女偷偷向我內侍監稟告,皇后娘娘她……她在宮內養了一些毒草、毒蟲,這……奴以為,這不太合適吧?”
這件事,其實大太監高和早就想向新君稟告了,他感覺,羋姜這位皇后娘娘簡直詭異,整天面無表情比前代皇后王氏還要冷淡就不說了,居然還在鳳儀宮外的花圃內親手栽培一些毒草,甚至於,堂而皇之地提醒鳳儀宮的宮女們,這些皆是毒草,無事莫要觸碰。
倘若說這些毒草已經讓那些宮女們嚇個花容失色,那麼,那位皇后娘娘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毒蛇、蠍子、蜈蚣等物,更是讓宮女們嚇個半死,顧不得對這位皇后娘娘的畏懼,偷偷向內侍監稟告此事。
“哦?有這事?”
趙弘潤聞言後愣了愣,不過倒並不意外。
在他看來,羋姜本來就是巫女出身,在宮內閒著沒事鼓搗一些毒草、毒蟲什麼的,這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大概,鳳儀宮內的那些宮女們無法接受這件事。
這不,與此同時,在鳳儀宮的偏殿內,已貴為魏國皇后的羋姜,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用一雙素手捏著一條毒蛇的頭,將幾滴從毒牙內流淌出來的毒汁收集到一個精英的玉瓶中,讓在旁的一干宮女們嚇地雙腿發軟。
而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陛下駕到”的喊聲,總算是讓這些被嚇得面如土色的宮女們回過了神。
“踏踏踏”
隨著一陣不緊不緩的腳步聲,趙弘潤邁步走入了內殿,正巧看到羋姜面無表情地將一條毒蛇放回一個瓷罐中,他遂好奇地問道:“做什麼呢?”
羋姜回頭看了一眼趙弘潤,平靜地說道:“衛兒那孩子最近風邪入體,我想為他制些驅邪的藥……”
因為娶了羋姜,趙弘潤對巫藥多少也有點了解,所謂的風邪,其實就是陰寒之氣,說白了就是在陰冷、潮溼的環境待久了引起身體的不適,事實上並沒有那麼玄乎。
“這種事交給宮內的醫師不就好了麼?”上前扶著羋姜的肩膀,趙弘潤輕笑著說道。
“我信不過那些人……”羋姜淡淡說道。
趙弘潤更羋姜相處了近十年,又豈會猜不到羋姜的心思:與其是說不信任那些宮內的醫師,還不如說是巫醫與正統醫術相互間的偏見導致。
想到這裡,趙弘潤搖頭說道:“衛兒乃是東宮太子,宮內的那些醫師,使盡渾身解數都會使他痊癒,就不需要……”他看了一眼羋姜手中那隻瓷瓶的口,見上面還沾著一些透明彷彿唾液的液體,暗自嚥了嚥唾沫,訕訕說道:“不需要這些嚇人的玩意了。”
自己男人的話,羋姜當然是聽從的,只好如趙弘潤所言,收起了那些嚇人的玩意,請來宮內的醫師為兒子趙衛診斷。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小孩子到處亂跑,且抵抗力低,有個頭疼腦熱的症狀,這太正常不過的。
片刻後,就有診斷過太子趙衛症狀的醫師向趙弘潤稟告,說太子殿下的症狀只是小疾,只需幾服藥就能痊癒云云。
當然,那個藥方,羋姜還是親自過目,並如趙弘潤所猜想的那樣,對這種正統醫術的藥方表現出了不屑儘管她就算露出不屑的表情,在不熟悉的外人眼中依舊是面無表情。
期間,趙弘潤也親自去看望了兒子趙衛,確切只是小疾,小傢伙只是有點精神不振,且食慾不佳,不過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