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
規規矩矩地不折手段,這便是大魏天子歷來教導眾皇子的話。
而眼下整完了羅嶸,趙弘潤便尋思著要拿羅文忠開刀了,雖然當日那件事起因在於羅嶸,但設計陷害他的,無疑是久混官場的羅文忠,趙弘潤可不相信羅嶸那種倨傲狂妄的傢伙,能想到借刀殺人,藉助宗府的力量來擺平他。
還別說,若非趙弘潤那時已得到大魏天子的器重,因此宗府只是稍加懲戒,若是換做以往時被邊緣化的他,恐怕這會兒還被關在宗府難以脫身呢。
就連趙弘潤也不得不承認,羅文忠那條計策的確很聰明,若非當事人是他,他或許也會很欣賞此人,但很遺憾,那次被陷害的人正是他。
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趙弘潤看來,十年太晚了,他要的是隔日報!
他已經想好,必定要扒掉羅文忠身上的官服,最起碼也要將他從吏部郎中的位置上踢下去,踢到不入流的官吏中,在那再熬個十年八年的。
可是如何將羅文忠從吏部郎中的位置上踢下去,趙弘潤微微有些犯難。
畢竟在他看來,羅文忠也屬於是心計深沉之輩,單單看此人方才冷眼看著自己兒子遭受奇恥大辱卻沒有與他當場翻臉發作就不難看出。
唔……究竟是規規矩矩地從吏部的制度下手,還是規規矩矩地不折手段,也誣陷他一回呢?
趙弘潤心中深思起來,他感覺,吏部對於這次科試的銀兩花費統計方面,十有**存在問題,但是這件事能不能作為搬倒羅文忠的籌碼,這卻不好說。
搞不好,牽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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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隱弊
“殿下,這是我吏部關於此次會試的花費情況的條條列舉。”
午後,便有一名吏部官員將這次科試的花費報表送到了趙弘潤手中。
顯然,趙弘潤在上午時報復羅嶸的做法,被那些吏部的監考官們視為了殺雞儆猴的威懾。
而對此,趙弘潤也不予點破。
“多謝這位大人了,這位先去忙吧。”
“是。”
那名吏部官員告退了。
見此,趙弘潤拿起那一疊報表細看起來。
此時的他,正獨自坐在夫子廟的側殿房間裡,身邊只有除了沈彧與呂牧外的八名宗衛陪伴。
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趙弘潤身為陪監,按理來說應當巡查科場士子們的考試情況,抓一抓是否存在舞弊的問題,可問題是,整個夫子廟內有超過兩千六百多名的考生,單靠他與八名宗衛,怎麼可能同時監控這兩千六百多名的考生呢?
跑斷腿也辦不到啊!
因此,趙弘潤索性也不急著去抓舞弊問題了,反正對他來說,整一整羅文忠才是此行的目的,至於科場舞弊的問題,就看能不能抓到蛛絲馬跡吧。
若是真的撞上了,趙弘潤也不介意替大魏整頓一下科場,畢竟整個大魏越穩,他這個皇子才越穩,他想當個閒王的目標也愈發容易。
伸手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幾口,趙弘潤的目光再次投向手中的報表。
正如他所料,這份吏部的報表的確存在著虛假問題。
四萬六千三百兩……呵!
趙弘潤微微搖了搖頭。
據這份報表的記錄,吏部此次向戶部提交了整整四萬六千三百兩銀子的申請,用於修繕夫子廟內的那近三千間號房,另外還包括號房內的設施,向士子們發放的蠟燭,以及參與這次會試的官員以及雜役人員的相關津貼等等。
這一行行羅列地相當詳細,看似彷彿沒有什麼問題,可趙弘潤親眼見過那簡陋至極的號房,他絕不相信吏部整整花了大半的銀子去修繕那些號房。
一條被褥十兩?你在開玩笑?
趙弘潤簡直難以想象,那些號房內單薄到幾乎沒有多少棉絮的被褥,散發著陣陣黴味彷彿不知多少日子沒有從庫房裡拿出來曬過的被褥,竟然能值十兩。
要知道趙弘潤在宮內找內侍監要一床嶄新的塞滿棉絮的厚被褥,也不過十幾兩罷了。
“高括、種招,你二人去查查,我要知道,這批棉褥的來源在哪。……去吏部的庫房找,給那裡的雜役一些銀子,叫他們鬆口,如若給銀子還不肯透露,你倆自己看著辦。”
“是。”宗衛高括、種招二人抱拳而去。
此時,趙弘潤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