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九視為最尊貴的數字。
僅此而已。
而透過這次的祭祀,趙弘也發現了一樁事。
那就是羱、羝兩族在信仰上的熱衷,他們熱衷於信仰的程度,雖然並未達到狂熱的地步,但從祭祀時,這些羱、羝兩族族民發自內心匍匐在地的舉動可以看出,這是兩支信仰非常強烈的民族。
而一般擁有這般信仰的民族,單用武力是無法徹底使其屈服的。
不過在此期間,趙弘潤也發現了一些讓他哭笑不得跡象。
比如,自從羋姜誇張地上演了一出縱火的把戲後,那些羱、羝兩族族民看待魏人的眼神明顯就不同了。
他們的眼神中,摻雜著敬畏。
甚至於,趙弘潤時而還能聽到一些讓他頗感無語的言論,原來魏國是受到火神庇護的國家啊,怪不得他們可以驅使連天水都無法熄滅的天火。,或者那幾位覡,明顯不是魏國那名巫女的對手嘛,怪不得我們打不過魏國。之類的竊竊私語。
而對此,趙弘潤暗自嘆了口氣。
他有預感,待等他日後擊潰羯角部落,解決了三川之地這邊的事,返回大梁之後,禮部在聽聞這些小道訊息後,保準會請他過去談話。
畢竟魏國唯一信仰的神祗便是天父地母,根本不信仰火神,火神與水神,那是楚巴兩國的信仰,而趙弘潤此番錯誤地選擇了羋姜協助邱毓,使三川部落的族民產生了誤會,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算是詆譭大魏祭事,算是頗為嚴重的罪行了。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雒水之盟總算是順利結成了,從今日起,魏國與鞏、雒兩地的諸部落,將成為堅固的盟友,再等日後逐步再吸收一些三川之地境內親善於魏國的部落,那麼,魏國日後便不需要再擔心西邊的邊防,哪怕與韓國爆發戰爭,也不必擔心腹背受敵。
“總算是完事了。”
待回到雒城內的氈帳後,趙弘潤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畢竟在雒水河畔站了幾乎一天,他早已累地不行了。
“(羱族語)姬潤,你的手還在滴血嗎?”
烏娜撩起帳幕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隻骨罐,可能是用羊的腿骨或其他什麼骨頭打磨而成的罐子。
可能是剛剛達成盟約心情不錯的關係,趙弘潤用羱族語開玩笑說道:“滴血的不是拇指,而是我的心……你不知道,我那時鼓起勇氣才稍稍喝了一口那些族長們的血。啊,回想起來我的心就又要滴血了……那些族長大叔們,整個人臭烘烘的,要是換做我的烏娜的血,我準喝地下去……”
“嘻嘻。”烏娜被趙弘潤逗樂了,笑著說道:“那是我們羱族最神聖的誓盟呢,諸位族長們在歃盟時都是一本正經,誰跟你似的,還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說著,她開啟了藥罐,將罐子裡一種綠油油的藥膏塗抹在趙弘潤早已凝結的拇指創口。
“這是什麼?”趙弘潤皺了皺眉,因為他嗅到這藥膏的氣味有些刺鼻,一種相當刺鼻的草的氣味。
“(羱族語)這是我們部落的覡用採集草藥製成的藥膏,可以很快地止血,癒合傷口。”烏娜解釋了一番,隨即叮囑趙弘潤道:“會有一點癢,但是可不許抓,不然傷口好不了還會留下疤。”
趙弘潤將信將疑地望著自己塗抹了藥膏的拇指。
還別說,正如烏娜所言,沒過多久,趙弘潤便感覺拇指處傳來一陣陣發癢的感覺,他知道,這是皮肉活化、傷口正在癒合的跡象。
這藥效……意外的強啊。
趙弘潤拿過那隻骨罐,在思忖了一番後,對烏娜說道:“每一個部落的覡,都懂得製作藥膏?”
“(羱族語)對呀,以前部落裡的族人受了傷,都是用覡製作的藥膏,可有效了。”
聽聞此言,趙弘潤問道:“如果我說,請你們多製作些這樣的藥膏,可以麼?”
“(羱族語)可以呀,你要多少,我回頭跟我們部落的覡去說。”
“要很多,很多很多,有多少要多少。”
“(羱族語)那……我就不能做主了,我們青羊部落的覡來不及製作那麼多的藥膏……對了,姬潤,你可以找其他部落呀,我們羱族部落的覡,一般都會製作這類藥膏的。不過,姬潤你要那麼多藥膏做什麼呢?”
自然是配給先線的軍隊士卒了……
趙弘潤幽幽嘆了口氣,身為兩度領兵出征的主帥,他自然清楚在欠缺軍醫的前線軍隊,一罐能迅速止血、癒合傷口的草藥藥膏所能起到的巨大幫助。
正在趙弘潤琢磨這件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