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搭理,屋內那幾名平暘軍士卒於是便向趙弘潤哭求起來。
“肅王殿下,我等均是真心歸順您,歸順大魏的啊……我等,對,我等早已視自己為魏人,所以……這些楚人是我等的敵人,您說是不是?”
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晏墨眼中露出了強烈的厭惡之色。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頭看著趙弘潤,只要趙弘潤嘴裡嘣出一個“殺”字,相信必定他二話不說,拔刀將這群無恥的雜碎們全部殺掉。
在他看來,這幫雜碎不配是魏人。更不配作為楚人!
在晏墨的密切關注下,趙弘潤在深思了片刻後,長長嘆了口氣:“不錯,本王是說過,所有歸降於本王的楚兵,本王皆一視同仁。但……本王要的是兵,而不是寇!”說罷,他望了一眼那幾名有些絕望的平暘軍士卒,沉聲說道:“你等歸降於本王,又助屈塍攻下了這座城池,應當記一功,但你等今日所做的惡行,卻不為本王所容忍。……功過相抵,本王不殺你們。但,你們也不再是平暘軍計程車兵了。你們走吧,帶上你們搶掠得到的髒物,離開這座城,回故鄉去吧!”
“肅王殿下……”
趙弘潤猛地抬手打斷了那幾名平暘軍士卒的苦求,冷冷說道:“這已然是本王的底線了。……再不走,你們就走不了了。”
好一個賞罰分明……
晏墨、侯柏以及屋內其餘平暘軍士卒,聽聞此言無不肅然起敬。
他們震撼於趙弘潤對於不傷平民的堅決態度。亦動容於趙弘潤賞罰分明到因為對方的功勳而饒過這幾個在他們眼中堪稱雜碎的楚兵。
“還不快滾!”晏墨齜著牙厲聲喝道。
那幾名平暘軍士卒,不。應該說是已被平暘軍除名的原楚兵,他們驚恐地望了一眼趙弘潤,尤其是他身旁滿臉殺機的晏墨,低著頭帶上搶掠得來的財物,急匆匆離開了。
望了一眼屋內榻上那名還在低頭啜泣的女子,再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名死不瞑目的楚民。趙弘潤長長吐了口氣,沉聲喚道:“晏墨。”
“末將在!”
“你以本王的名義傳令於平暘軍上下:本王決定給予平暘軍士卒軍餉,數額比同鄢陵兵,而從大氏族奪取的財物,本王在戰後犒賞三軍時。亦會相應給予全軍賞賜。但是,從即日起,平暘軍不得再無謂殺戮搶掠,若再叫本王撞見,定斬不赦!”
“遵命!”
晏墨心中歎服,抱拳應道。
“侯柏。”
“末將在。”
“整結軍士,此城由浚水營接管,若有在此期間作出殺掠強奪惡行的軍士,皆剔除於平暘軍,叫他們帶著髒物回故鄉去吧。”
“遵令!”
半個時辰之後,留在城內的兩千名平暘軍士卒皆得知了肅王趙弘潤的最新命令。
不可否認大部分人都很歡喜,畢竟趙弘潤決定給予他們軍餉,而且數額參比鄢陵兵,更別說趙弘潤所承諾的,在戰後還會將所繳獲的一部分大氏族的財富封賞給他們。
這使趙弘潤在平暘軍中的威望大大提升。
然而趙弘潤的後半段命令,卻使大部分平暘軍士卒面面相覷。
什麼?殺掠楚民?他們平暘軍計程車卒殺掠楚民?
這……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平暘軍計程車卒都是楚人,既然是楚人,又怎麼會在這片楚國境內做出奸辱、搶掠、殺人這等惡行呢?
可是打探得知的結果,卻使大部分的平暘軍士卒面面相覷:原來他們楚人中,還真有那種該死的雜碎。
他們簡直難以接受:魏人都不曾迫害他們楚國的百姓,卻反而是他們的同胞,罔顧故國之情,做出了那般醜陋不恥之事。
這讓他們的心情無疑變得很複雜。
而在這段小插曲過後,浚水營的魏兵便迅速接管了整座彭城,此時彭氏一族早已投降,趙弘潤也並未殺害他們,還給了他們一份,勒令他們即刻遷至汝南。
而另外九份,趙弘潤便叫趕運馬車的鄢陵兵迅速地裝車,運回至汝南,待等日後運往大魏。
至於那些彭氏一族的家奴、田農們,趙弘潤則宣佈以往的契約作廢,叫這些人亦遷往汝南。
但不可否認,由於個別的平暘軍士卒在彭城內所做的一些不恥之事,這座城池內的楚人們,並不是很信任這支楚人與魏人混編的軍隊。
而這個時候,屈塍亦早已攻克下一座大氏族所建造的小城池。
據說是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