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當心點,別死了。……項末,不好對付。”田耽淡淡提醒道。
說著這話,他瞥了一眼趙弘潤。
倘若他所料不差的話,在這場仗期間,項末多半會集中力量針對魏軍,針對旁邊這位魏公子潤。
而趙弘潤顯然也猜到了這一點,面色凝重地吐了口氣,隨即笑著岔開話題道:“真想不到,你居然還會善意提醒本王?”
田耽扭過頭上下打量了幾眼趙弘潤,淡淡說道:“田某隻是覺得,姬潤公子活著,對我大齊更加有利。……僅此而已。”
說罷,他抖了抖韁繩,自顧自朝前去了。
對這傢伙……還真是很難有好感。
趙弘潤搖了搖頭,亦加快速度趕了上去。
片刻後,他們在齊兵的指引下,來到了軍中的帥帳。
遠遠地,趙弘潤便聞到前方帥帳內傳來噴香的氣味,其中還參雜著陣陣酒香,不難猜測,齊王呂僖早已在帥帳內準備好了慶功的宴席,慶賀西路魏軍與東路齊軍的功勞。
因為若沒有這兩支偏師,齊王呂僖不見得能夠攻克項末坐鎮的符離塞。
唔?
忽然,趙弘潤面色微變,因為他看到,齊王呂僖居然領著一干齊魯兩國的公卿,在帥帳外恭候。
就在趙弘潤暗自還猜忌之時,就見齊王呂僖哈哈大笑地邁步走來,口中笑道:“寡人的兩位功臣來了!”
雖然對於齊王呂僖那功臣的稱呼感覺有些不合適,但趙弘潤還是給予這位齊國君王應有的尊重,只見他與田耽一樣翻身下馬,來到齊王呂僖面前,行了一記軍禮。
因為在這支聯軍中,齊王呂僖乃是主帥,而他趙弘潤與田耽一樣皆是副將,兼掌偏師主帥一職,因此用軍禮回禮,並沒有什麼問題。
“好啊,好!”目視著趙弘潤與田耽二人,齊王呂僖溫和地說道:“寡人的兩位副將近期多辛苦了,寡人已在帳內建備了酒水,為兩位慶功。”
說著,他一手一個拉著趙弘潤與田耽的手,親自將二人引入了帳內。
不得不說,這份禮遇,就連趙弘潤都有些受寵若驚。
此時此刻,他心中不禁萌生一個奇怪的想法:都說齊王呂僖喜怒無常、性情乖癖,這不是挺正常的嘛?
只能說,就像趙弘潤幾乎未曾看到過他老爹魏天子姬元偲暴虐、狠辣的那面一樣,他同樣不瞭解齊王呂僖的另外一面,這絕對是一位齊國有史以來最難揣摩心意的君王。
而在此期間,趙弘潤亦瞧見了他的六王兄姬昭,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權當打了招呼。
來到帳內,齊王呂僖請諸人入席就座。
他與魯國國主公輸磐,自然是坐在主位上,至於齊魯兩國的公卿們,亦分別來到左右兩側入席。
至於趙弘潤與田耽,他們的位置卻有些特殊——他倆的桌案,被主位之下斜擺著、面朝帳內兩側的席位。
喲,東宮待遇啊……
趙弘潤心中暗樂,因為他所坐的那個位置,在他們魏國,僅只有東宮太子弘禮有這個資格。
他還從未坐過這個位置。
“諸位!”齊王呂僖擺擺手壓了壓言,隨即舉起酒盞,滿臉紅光地說道:“此番,寡人以如此微小的代價奪取符離塞,將大軍戰線推進至澮河,魏公子潤與田愛卿功不可沒!……諸位,與寡人一道敬這兩位功臣一杯。”
聽聞此言,帳內眾人皆向趙弘潤與田耽敬酒,饒是趙弘潤平時並不喜歡這種虛套,卻也不得不承認:齊王呂僖實在會做人。
而就在趙弘潤暗暗感嘆不虛此行,正準備大快朵頤之際,齊國的右相田広舉著酒盞又遙敬了趙弘潤一杯,笑眯眯地說道:“姬潤公子此番,果真是功勳不小,且允許田某敬公子一杯。……話說回來,有件事田某始終心存疑惑,不知公子能否為田某解惑?”
“……”
趙弘潤瞥了一眼他六皇兄姬昭,見他面無表情,心下有些明悟,遂淡淡說道:“右相大人請說。”
只見田広眼中閃過一絲怨憤,語氣平常地說道:“據田某所知,姬潤公子麾下魏兵,幾乎盡是出身楚國的楚人,莫非是魏人不如楚人?”
說著,他見趙弘潤嘴唇微動,當即抬手說道:“姬潤公子莫要介意,田某隻是隨便問問。”
聽聞此言,帳內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神色各異地瞅著田広,或瞅著趙弘潤。
找茬?在這個時候?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趙弘潤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