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只是瞪了一眼大丫就扭身跟著去找韓李氏跟韓柳旭了。
張滿囤看了一眼還發愣的大丫,再冷冷的看著巴巴的去扶著韓李氏的張月娘,眼底裡冰冷猶如野獸一般鎖住那幾個人。他的怒容一點點收斂,然後上前揉了揉大丫的腦袋,說道:“大丫,你要是不想跟他們走,就留在舅舅這裡住。晚一些時候,舅舅帶你去見舅娘。”
大丫僵硬著身子任由大舅摸自個的腦袋,原本沉悶的人突然像是有了感知一般抬頭,小心的看了看張滿囤,見他沒有生氣,慢慢的像是試探一般點了點頭。許是怕被罵,剛點過頭,大丫就習慣性的又縮了縮脖子,看的人心頭忍不住縈繞一絲的苦澀跟疼惜。
張滿囤越過大丫徑直走向院子外面,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聽著韓李氏母子的喊叫聲湊過來了。瞧見韓家人狼狽不堪,而張月娘這個滿囤的親大姐也是扭曲著面容,臉色難看極了,不由得紛紛嘀咕起來。
因著跟張記共同經歷了許多事兒,現在村裡人也算是瞭解滿囤兩口子。這兩口子雖說日子過得好了,可也並不是那種囂張跋扈看不起人的主,平日裡下工了大家夥兒來串門子的也不少,寶珠那閨女哪個不是好生熱切的待著?
有時候哪家辦喜事兒,想讓寶珠那閨女幫著做些稀罕的飯菜撐場面,也沒見人拿捏著架子擺譜。
至於張滿囤,以前那個惡名昭著的話,可不就是大傢伙的偏見?相處下來,這人雖然是不善言辭,可是性子卻是不壞的,頂了天的也就是皮相駭人了一些。不說旁的,就說村裡那些個皮小子們整天的滿囤叔長滿囤叔短的說著,不就足以說明滿囤這後生,不是個歹的了麼。
也是基於這些,大家夥兒雖然都是一頭霧水,但卻並沒有貿然的開口責怪誰。
說起來也是怪韓李氏幾個不知道如今張記在桃樹灣村子裡的地位,更沒打聽清楚張家兩口子在村裡怎麼被稱讚的。也是幾個人本來就是自私自利的主,所以哪裡會想得到張記拉吧了不少村裡人過起寬裕的日子來。她們只以為無商不奸,哪怕明明知道張記都免費開私塾了,也只是認定這是張記沽名釣譽的噱頭,實際上不定怎麼暗地裡坑人銀子呢。
都說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心中有屎,看人即屎。這句話一點不假,就像韓家人,本就是爛了根子的人,自然也會覺得別人同他們一樣貪婪無恥。
韓李氏見來看熱鬧的人多了,心裡暗暗得意,但面上卻是悽悽慘慘的哭嚎起來,“滿囤,再怎麼說你也不能黑了良心不認我們這門親戚啊,你姐夫畢竟是個秀才,能放下身段來幫你總也是一番好心,你又何必容不得人啊。就算你不樂意,怕我們沾你們的便宜,也不至於這般上來就動手吧。。。。。。”
說著,那眼淚可就啪唧啪唧的開始往下掉了,那還真是哭的傷心。餘光掃見有人面露不忍,但卻依舊沒人上來拉著扶她,幫襯著她說話,韓李氏心裡有些焦急,心道果然是一群刁民,沒一個心眼好的,不過心裡罵咧著,面上卻依舊是嗚嗚的哭著。
看著韓李氏的模樣,再聽她的話,還真讓人覺得有幾分同情可憐了。只可惜,比之韓李氏,桃樹灣的人更想聽一聽張滿囤說怎麼回事兒。
畢竟,一個是自個村子且對村子有良多善舉的人,一個卻是不知打哪來,在張家困頓時候從來沒見來往過得人,孰親孰遠哪裡有不明白的?
說來也是怪事兒,因著張記的村在,桃樹灣的人甭管哪家哪戶,也不管窮富,如今都是格外的團結。至於那些個喜歡落進下是背地裡說人壞話的人家,自然早早就被排斥在外了。
“呵,你真當大家夥兒都是傻得?韓柳旭,我且問你,你說是來幫襯我的,又怎麼在主人家不在時候自個就進了正屋?不光如此,那被我媳婦珍藏的白雞冠春茶,還有一些點心跟我媳婦的簪子,怎得都被你翻找到了?這是為客之道?”到底是跟媳婦待得久了,也跟著去談過許多生意,張滿囤說起話來也不含糊了。最起碼,不像以前那樣,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氣急了就動手只管往死裡打。
媳婦說得對,能動嘴的,幹嘛要費力費神的動手,但凡打不對了惹下官司,麻煩的還是自家。
“哪個翻找東西了?你那些個東西又不值錢,不過是些茶葉麼,也值當的你一提再提。再說了,哪個拿了你的簪子,我們旭兒可是有功名的秀才,你要是拿不出真憑實據來,當心我拉你去見官。。。。。。”
眼看著周圍看看熱鬧的人眼神越來越不對了,甚至指指點點的對著自家這邊了,韓李氏就有些著急了。當下就有些口不擇言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