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咱們村出了金才那個秀才老爺,就數滿囤有本事了。光說滿囤那拳腳,就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要不別處的匪徒能怕了他?寶珠你也別擔心,你王家嫂子說的對著呢,沒準哪天滿囤就騎著高頭大馬帶著頂戴花翎披紅掛綠的來帶你了呢。”見大傢伙說的高興,田大娘也插了嘴,越說越像是那麼一回事兒,好像她真看到了滿囤兩口子那麼風光的場面似得。
“戲文裡不是唱過麼,王寶釧嫁給窮後生,哪裡料得到窮後生成了徵西大將軍,最後衣錦還鄉好不風光。我看滿囤就是個當將軍的命。。。。。。”
要說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卻只享了十八天的福就沒了,再聽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就這剛剛那嬸子的話正討論的歡喜熱鬧呢,她就不由得囧囧的。
不過她心裡也清楚,大傢伙說是聽過幾句戲,不過是順幾耳朵罷了。別說縣城裡的戲園子得用錢了,就是鎮上的戲班子也沒得免費讓人聽戲的道理。
就算是有,她們也得能捨得了家裡的一攤子事兒,騰出空來去看啊。
所以大概這幾個人並不知道,那王寶釧當真是個活脫脫的悲劇。送自己男人上戰場,自個放棄身份放棄一切苦守寒窯吃糠咽菜的孤苦十八年,最後自己男人去做了西涼駙馬,娶了公主做嬌/妻。。。。。。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把腦子裡張滿囤左擁右抱的畫面給丟出去。然後強笑著跟人搭了幾句話。
許是人多,沒一會兒她也就不再走神了,甚至還跟著來做工的人們向馬嬸子打聽起杏兒許的那戶人家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百十九章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馬嬸子可不是就因著自家孫女的這門好親事,整日裡樂呵的都合不攏嘴。現在被人提起來,可不就來了興致,眉開眼笑的就說起閒話來。
跟杏兒結親的是隔壁大石村的陸滿糧,人是個踏實能幹的後生,就是家裡窮了一些。不過好在家裡爹孃都是和善人,兄弟之前也算是和睦,有個大姐早些年嫁給了村裡的屠戶,日子過得也算不賴,時不時還拉拔著孃家人。
不說別的,女人這一輩子圖什麼啊,不就是圖個安穩的日子,盼一群孝順聽話的孩子麼。依著馬嬸子的話說,人窮一點不怕,只要肯吃苦又正幹,不是虛頭巴腦的孩子,那就行。
自家孫女自家瞭解,杏兒雖然年紀不大,可是手腳勤快,也不是那種挑剔的姑娘。而且也沒什麼心眼,嫁到陸家剛剛好,沒有偏心不明事理的公婆,妯娌也都是老實巴交的農家閨女,姑姐也是能當的起大的人。
這樣去了,哪怕是辛苦點,日子過得也定然差不了。最起碼不會被人說攀高枝,也不會被人看低了去。
誰說農家婦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呢?她們在生活裡的智慧跟透徹,想是許多常年在外見世面的人都不一定能及得上的。門當戶對,自古流下來的說道,誰能說沒有道理?
農家人結親,最看重的就是門風跟名聲了。大家夥兒都是窮苦出身,雖然也會想著讓家裡的姑娘嫁的好一些,可架不住現實就是啥鍋配啥蓋兒,自家條件就沒那麼好,又何苦去上趕著攀圖別的有錢人家呢?
所以聽馬嬸子說那邊光景有些作難後,幾個嬸子都紛紛說道起來。現在桃樹灣的人家跟著張記幹,多多少少是比以前寬裕了,但說到底又能有多少家底呢?最多也就是能給家裡的姑娘攢份物件當嫁妝,給兒子娶親時候也不用再窟窿連天的借債罷了。
這樣一來,她們自然也不會因著那邊說家裡窮一些,就貶低了人家。尤其是有跟大石村那邊有來往的人,多多少少能知道點那邊村裡的事兒,一說是陸家小子,可不就開口誇起來。
陸家一家人不少,五六個兄弟,一個大姐,不過卻都是吃苦耐勞的孩子。不光孝順懂事兒,而且還熱心的很。就是她們外人看著,也不是什麼不知四六的人。聽說人家陸家爹孃也是難得的明白人,哪個兒子成了親,就放哪家自個過日子去,甚少插手小兩口的事兒。
這種事兒旁人家可是極難的,說起來倒也是一樁好處了。至少以後杏兒嫁過去,不用看人臉色,只管顧好自個屋裡的光景就好。
說了一會兒子話,看著日頭就上頭頂了。
為著不讓茶葉被曬壞,幾個管著晾青的嫂子手指飛快的翻動著。然後再一層層重新鋪好,偶爾看到斷青葉也會小心翼翼的挑揀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還算順遂,至少重新投入到茶坊之中的林寶珠,也沒什麼精力再念著自家那個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