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這幾年攢下的家底,有地契有銀票,盡數都在這裡呢,只要嬸兒願意把錦若嫁給我,我保證對她好一輩子。”說著,劉滿文就結結實實的給林寶珠磕了個頭。
林寶珠見狀,乾脆讓香茗去叫了錦若前來,然後揮手讓伺候的眾人都退下去。她做事算不得雷厲風行,可是卻也不願意讓倆個孩子因著扭捏或是臉皮薄錯過什麼。
“錦若,滿文這孩子算是同你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是個好孩子。你可願意他的求娶?”林寶珠抿嘴,拉了錦若到身邊小聲問道。
錦若的臉色先是一紅,露出些許女兒家的嬌羞來。可旋即不知想到了什麼,卻又是一片蒼白,眼中多了些彷徨跟忐忑,求救般的看向自家孃親。
林寶珠見狀,哪裡還不清楚女兒的心思?她嘆口氣,拍了拍女兒的手,抬頭冷聲問道:“滿文,你可知道外頭那些傳言?”
“嬸兒,我就是為那個來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認定了錦若,不會因著別人的閒言碎語就錯待了她。”劉滿文說的並不花哨,甚至沒多少好聽的巧妙話,但卻擲地有聲。
林寶珠看了一眼自家閨女,又見劉滿文滿目期許跟真摯,不由嘆口氣說道:“那你娘。。。。。。”
“嬸兒放心,我來之前回家拿地契時候,已經跟娘說過了,娘也是同意的。”劉滿文心滿意足的裂開了嘴,可就在直起腰板時候後背抽疼起來,讓他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不過想到挨一頓揍就能娶到錦若,他也是知足的。
倒不是說梅英嫂子因為那些流言蜚語抽打自家兒子,更不是不爽錦若許是不是處子之身。實在是她覺得自家兒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才下了狠手的抽打了一番。結果,差點把兒子抽的昏厥過去,兒子都愣是咬著牙沒鬆口。
當孃的就沒有不疼兒女的,縱然擔心兒子白歡喜一場,可梅英嫂子也不能真的把兒子打死吧。最後乾脆隨了他的意思,把三年來他積累下的銀錢地契都給拾掇出來,甚至還把家裡她們夫妻倆的老本也給拿出來,只求能讓寶珠看出家裡對錦若的看重。
要不是劉滿文不願意耽擱時間,怕是梅英嫂子都要把家裡的金銀首飾,還有上次過年時候晨月公主跟宮裡賞賜的珠寶布料都給兒子拿上呢。
“這事兒總歸是一輩子的大事兒,你且先去客房歇一歇,等你滿囤叔回來,我自會同他商量。”林寶珠心裡知道,有些話必須的同梅英嫂子親口說一說。至於梅英嫂子是不是能真心接受,那且看兩個孩子的造化了。
而在宮裡依舊跪求辭官的張滿囤,今日也終於如願,在大朝會之後,當今扔下一句由輔國將軍接管護國公手中的京畿衛的話後,就拂袖而去,好似對護國公的行為頗為不滿。
不過對於張滿囤來說並沒什麼大礙,左右能辭官歸鄉,他就心滿意足了。至於皇上是不是高興,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相比之下,媳婦高興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心情舒暢的護國公,不,應該是張滿囤心裡想著該如何跟媳婦邀功,然後辭別了想要拉著他說話吃酒的六子跟朱能等人,就高興的回府了。
只是他的好心情也就持續了不過半個時辰,在聽聞劉滿文要求娶自家閨女時候,他直接又開始吹鬍子瞪眼了。乖乖,怎得一個兩個的都打他閨女的主意啊,自家閨女頂好頂好的,是誰說求娶就能求的到的嗎?
林寶珠眼看自家男人就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要著了,不由的嗔怪道:“你要是壞了女兒的事兒,我可跟你沒完,錦若好不容易才走出陰霾,且心裡也有了那麼一個人,你可不敢再去操練。”
“可是媳婦,難不成就那樣把錦若許配了人?”張滿囤皺著眉頭,心情不爽的問道。
“這事兒還得等回了桃樹灣我親自去同梅英嫂子商量過再說。”見自家男人總算是不散冷氣了,林寶珠才滿意的點點頭,指了指自個有些水腫的腿示意他過來給捏一捏。
自打六個月之後,媳婦的身上就開始不得勁起來,為著能伺候的周到些,張滿囤可是下了苦功夫跟劉嬤嬤學了按摩的手法。甚至為了學那個,他連早晚練武都不再去了。
“你辭官的事兒可是定下了?”
“嗯,皇上今兒恩准了,趕明同輔國將軍交接一下,我就又成了一無所有的山野村夫了。”至於皇上生氣的事兒,他並沒放在心上,所以自然沒有提起來。
其實他哪裡會是一無所有啊,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尤其是張滿囤可是直接滅了匈奴皇廷,又打退了漠北的漠北軍,活捉了土皇帝西山王,再怎麼說,也得留了豐厚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