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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宋襲榮笑道:“先生說的便是冷箐谷山上的那棵吧,那棵樹我五年前便讓人砍了。”

柳下舟也並未抬頭看他,只是哦了一聲。

項白川緩過神來道:“照這麼說,兇手便是顧家兄弟倆?二爺您早就知道了。”

趙元長笑而不答。

來到顧家兄弟的家門前,趙元長與庚延一向老頭點頭道了聲打擾了。老頭堆了滿臉笑意站起來朝他們走去,沒走多久便停下來直愣愣看著柳下舟。柳下舟淡淡道了句好久不見,餘老。

餘老隨後笑道:“看來這些年,你過得不錯。”

不等柳下舟回答項白川便擒住了餘老,常亭玉衝進屋內搜了一番退出來道:“屋內沒人。”

餘老問柳下舟:“你們這是要做何?”

“顧顯書與顧顯予殺了人了。”說罷柳下舟別過臉。

趙元長上前拍拍項白川的手背笑道:“放了餘老,看樣子他並不知道實情。”

項白川這才放開這位老人家,只是依舊一副兇惡的模樣:“他二人去了哪裡?”

“顯書與顯予絕不會殺人!像他倆那般好心地的人……”話未說完,餘老便看一眼柳下舟閉了嘴,片刻之後才又道:“他兩人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庚延一道:“不管事情究竟如何,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他們。”

“他們定是去了冷箐谷,秦淮知道那個地方。”

臨走時,柳下舟停下來卻並未轉身只是微微側了頭道:“我已改名叫下舟,若您願意,以後便這般叫我。”

餘老重重一嘆氣:“你還是忘不了以前的事。”

“以前,我早就忘了。”

常亭玉回縣衙招了全部官兵搜山冷箐谷,搜了整整一日也未找到二人的身影。趙元長只好命人封山,不許人進出。

柳下舟站在山頂望著順流而下的河水,許久之後他抬起手遙指了河流上游緩緩道:“他們興許是去了那裡。”

他身旁的趙元卿順著他手指望一眼,道:“你怎知道?”

“那是他們出生的地方。”

兄弟二人沿著河路走了一整日終於來到他們離開了二十年的村莊,偐月村,兄弟二人心裡默唸著村子的名字。起風了,顧顯書不禁咳嗽起來,弟弟輕拍了他的後背替他順口氣。他擺擺手,說了句沒事。

顧顯予望了望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找地方住下。”

顧顯書看著弟弟慘白的臉:“你突然說要來偐月村,莫不是你已經知道了?”

顧顯予笑著撩起衣袖露出青色鱗皮:“時日不多了,我只想在此之前來這裡看看,尋得尋不得父母也無所謂。”

“是我不該讓你吃下那果子。”

“這樣也好,你我也算是有個伴了。”

兄弟二人在路邊坐下歇息片刻,便又起身找了家民房投宿。宿主是對夫妻,對兄弟二人親切得很,特意熬了熱湯招待他們。晚膳過後,女宿主帶著二人來到一間乾淨的房間,又拿出被褥替他們鋪了床。顧顯予看著屋內牆上掛著的梅花圖,許久之後轉過身來對女宿主道:“這畫上可是您夫君的姓名?”

女宿主抬起頭看了看畫,笑道了句是。

顧顯予默默唸了一遍,顧家天海。他又問:“怎不見您的孩子?”

女宿主一愣,即刻又落寞笑道:“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

“為何是也許?”

顧顯書扯了扯顧顯予的衣袖,示意他別再問了。

見女宿主並未答話,顧顯予又問:“難道您的孩子不在身邊?”

女宿主一面鋪床一面強裝無事道:“在他們還小的時候,便送人了。”

“他們?”

“是一對雙胞胎。”

“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

顧顯予愣了愣,然後笑道:“對不起,我只是有些好奇,勾起您的傷心事了。”

“無事,你們早點休息。”說罷女宿主便退出房間關上門。

她剛一走顧顯書便用略帶了責備的口氣對弟弟道:“你今日是怎了,竟這樣多事。”

顧顯予指著畫上的字道:“你可知這家人姓什麼?”

“什麼?”

“顧。”

顧顯書一愣:“你是說……”

顧顯予走到窗邊望著院子:“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再回來,只是不能叫他們一聲父母了。”

“明日你我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