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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八年後,在鬨鬧的學生會堂,安然對著天瑾挑釁地揚起尖削的下巴,傲慢無比:“新來的?”

天瑾笑著,想起那個孩子第一次對他說“你是誰?”的情形。

喇叭裡的歌聲正激昂,門外早落的青葉正飄零,校長面前的紙杯裡,一片茶葉墜入溫水,一個溫柔的笑容面前,有人失了神……

……》 作者有話要說:重逢什麼的最美好了!

我會努力完結,貌似有很多人都開始厭了。好吧,我想說爛尾是不好的,所以我從中間開始爛

我發現我的偽輕鬆偏離了軌道,變得有點無病呻吟,有點矯情加狗血,所以我正在往回轉。等寫完了就大修,把那些違和的橋段改掉;具體就是把那些狗血的瓊瑤的瘟疫的全都淡化淡化淡化……估計要減少四五萬字。相信我吧,我會改得很好的

大約還剩……還剩……剩個幾萬才能完結……俺還木有虐到天瑾,你們又說虐小瑾虐得不夠,又說想要看溫馨的,也有人說安然討厭表虐天瑾什麼的,很矛盾哎,看得我都不曉得怎麼寫了

淵少很難辦啊

chapter 63

陳天瑾在我面前踱著步,儼然一副為人師長的模樣。我垂頭看著斜面上散著的鞋帶,心不在焉。

“這是你第二次掛科了。”陳天瑾抽出一張白花花的試卷,掃了眼上面的紅叉叉。

最後一道10分的題,題目是:請談談你對這門學科的看法。典型的送分題,我拿了1分。但這不代表我對這門學科有成見。

可陳天瑾說:“你可以對我有成見,但你不能對這門學科有成見。”

中學聽過千遍萬遍的話了,陳天瑾說這麼沒有新意的話是否表明要把我秉公處理?看慣了你對我徇私庇佑,現在這副公正無私的表情,有點不習慣呢,太像我一貫討厭的老師的嘴臉。

“你可以學得很好。”陳天瑾習慣性地伸手,大概是想要推眼鏡,無奈眼鏡被我弄碎,摸了摸眼角,又失落地放了下去,“你的條件已經相當優越。不要和那些出國的學生比,你的能力絕對不比他們低。”

“我比不過你。”

陳天瑾瞥過來一眼又迅速移開,似是不想多看我一眼:“你我本質上沒有差距,只是你缺乏信念。”

信念是什麼?我心裡苦笑,信念就是像你那樣一門心思想著回國氣上你媽幾回,再把她趕下臺看看她後悔的樣子?

“陳教授四周歲就讀一年級,初中開始拿學校全額獎學金,十六歲憑一篇論文被英國知名大學錄取,二十四歲功成名就。我陳安然和教授您沒有差距,只不過,經常掛科對嗎?”

“掛科怎麼了,我高三語數外三門都曾考0分。”陳天瑾語帶不善,“掛科很出風頭嗎?你憑什麼玩笑自己的人生?倚仗著年紀尚輕,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揮霍?”

我樂了——陳天瑾嫉妒我年輕。

“你爸每天加班加點掙錢供你讀大學,你除了上課時間睡覺聊天玩,還做了些什麼?”陳天瑾兩眼凌厲地逼視著我,一開口又是質問,“你知不知道外市外省的那些大學生除了自理生活外,還要勤工儉學自食其力?哪像你整天遊手好閒,被身邊人寵得找不著北了,會做飯嗎?會疊被子嗎?知不知道現在大米多少錢一斤?”

我冷言道:“是不是學生讓陳教授想起當年獨自一人在國外的艱辛生活?那真是不好意——”

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就被他突如其來的耳光打斷。下手毫不留情,一眼望過去,明亮的眼睛裡沒有上回那般悔意。

我又不是你兒子,你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你今後怎麼打算?靠著你爸過活一輩子?讓人一輩子看不起你?!”陳天瑾指著我的鼻子就罵,“你爸死了你還得跟進棺材沾光,免得幾十年後棺材漲價你憑自己買不起!”

“我就是暴屍荒野也和你無關!”

他點頭:“對,與我無關,我是吃飽了撐的多管閒事。你以後不來上我的課,我也給你全勤。去留請便。”他手掌攤向大門,一個請的姿勢。

我站在原地不冷不熱道:“我確實被慣壞了,因為當年有人說養我來著。”

面前平攤的手紋絲不動——送客?僵住?意味不明……

“那個人,出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在等的人是他……”不是你。

面前的手垂了下來,手的主人說:“你知道我做不到。”

你陳天瑾也有力不能及的事?